摘要:
喜欢她的人觉得她知性、克制、善解人意,讨厌她的人觉得她做作、爱背语录、爱自我感动,但哪一个公众人物不这么被评头论足、说三道四?和心气浮躁及浑浊不堪的空气保持一点力所能及的距离,何尝不是一件值得称道的事。
认识柴静,是在2011年一段央视演讲视频中。简陋的场地,水泥台子上杵着块背景板,大红的仿宋体写着“为祖国骄傲,为女性喝彩”。瘦小的柴静,穿着一件得体的黑色连衣裙,平淡地述说着她看见的一些人和一些事,并无激情,但却听得我热血沸腾。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关注她的博客和节目。
后来在《看见》才知道,那天的演讲柴静是被领导逼着去的,上台前她翻看陈虻生前讲课记录,有句话刺激了她:“你必须退让的时候,就必须退让。但在你必须选择机会前进的时候,必须前进。这是一种火候的拿捏,需要对自己的终极目标非常清醒,非常冷静,对支撑这种目标的理念非常清醒,非常冷静。你非常清楚地知道你的靶子在哪儿,退到一环,甚至脱靶都没有关系。环境需要你脱靶的时候,你可以脱靶,这就是运作的策略,但你不能失去自己的目标。那是堕落。” ——于是有了那段被许多人记住的演讲。
在柴静心里,陈虻是人生和事业路上的导师,虽然身已灭,灵魂始终伴随在柴静的成长路上。
2000年,24岁的柴静接到《东方时空》制片人陈虻的电话,请她来做新闻节目《时空连线》,每天16分钟的时事评论。“我们要给白岩松找个女搭档。”
直到8年后陈虻因胃癌去世,柴静也没有问过:为什么找我啊?当年那个湖南卫视《新青年》节目的主持人,穿着套装在演播室里做人物采访。再之前,她在深夜电台里念着听众写来的婉转故事,觉得情绪差不多了,就把音乐键推上去。更之前,她是长沙铁道学院会计专业的小女生,跟新闻没什么关系。
在《新青年》里的柴静,头发软软的,垂在肩上,穿一身豆青色套装,妆比较淡,谈话很有文化气质,很清新。在《时空连线》时,剪成了齐耳发,头发吹很高,化精致的妆,眼睛不停眨。陈虻骂她:“你简直矫揉造作不可忍受,你得忘掉自己。”她拧巴得很:“怎么才能忘掉自己?”陈虻说:“回家问你妈、你妹,她们对新闻的欲望是什么,别当了主持人,就不是人了。”
柴静在非典时期跟踪报道,在惊心动魄中记叙“活着”的力量。其中一句话令我印象深刻:“当一个人关心别人的时候,才会忘记自己。”
2012年底,柴静出了自己的第二本书,耗时3年,写自己在央视的10年。没有刻意选择标志性事件,只是在她参与过的大量新闻报道中,选择留给她强烈生命印象的人,书名:《看见》。柴静说:“你想如何报道一个国家,就要如何报道自己。”印刷前一天,等着心里的话沉淀完又浮出来,柴静才在飞机上沤出了序言:“看见,就要从蒙昧中睁开眼来。就像叶子从痛苦的蜷缩中要用力舒展一样,人也要从不假思索的蒙昧里挣脱,这才是活着。”
追求自由和归属的过程,是孤独寂寞的,看见的是自己的内心世界,只有这样看见,你才能做到和成为,你才是真正意义的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