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还没完全睁开眼,怎么又是深圳啊?我一次一次的出走,一次次的回来,我对它有着眷念,还是有条不可割弃的脐带?然而都不是,我身体里灌注了这种宿命,漂泊,漂泊,再漂泊。福永,城市之远。我下了车,背着几年留下来的包,这个小小的背包,跟着我南佂北战,它像个小小的兵。拎着绯红色的塑料桶,里面装满了我的谋生工具,老虎钳,螺丝刀,电笔,扳手。几本在广州买的书,它们是契科夫文集,情人,方文山歌词。还有我带去的一本沈从文文集。它们很有重量的放在桶里,让我不忍心丢弃。很疲倦的从几栋高楼穿过,一个偌大的球场,如今堆满了建筑杂物,模板,红砖,木头。原本这里有很大的空场,在两栋农民房间拼命的又挣扎出一栋楼房来。我每天必须从这里穿过,到各个地方,它们是广州,东莞,龙岗,还有些不知去向的地方。
去物管所交了这个月的房租,看着收据,我突然发现我在这里住了一年了。住一年,对于我来说,是足够漫长的了。这么多年的打工生活,我住的最长久的算是沙尾村,达三年之久,其它就是两个月或半年时间。桥头,离小镇不远,我居然住下了一年。有朋友会问我,怎么住那么长久啊?我很明白他的意思,因为我们有着相同的命运,打工。我是个容易固守的人,我选择这里,是因为它有一个足够大的空间让我自由的来去。我可以在这里抬头,望着窗外,天空是一片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