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原来上帝并没遗忘我》
子夜
我五岁以前的记忆像一张白纸,五岁以后我便学会看别人脸色行事。因为我被上帝遗忘了。
当母亲拉着我的手到学校报名时,我才发现自己既然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人。母亲总叫我幺姑娘,现在连她也呆若木鸡地站在那,半天后才对老师说,你们给取一个吧,姓谭就可以了。这时我才意识到我姓谭,我也有一个姓。从此我就和母亲分开,各忙各的。她总是在地与家之间来回跑,我是在学校与家来回跑,她回家了给我做饭,我回家为了吃她做的饭。每当我习惯性地推开门,打开锅盖,里面的饭菜还有余温,吃了就往学校跑。在这冬去春来的岁月里,我总是一个人来来回回,因为我怕回到家书包全是小石头。同学们叫喊着他们给我取的名号,有时就算是这样,回到家之前一定要把脸洗干净,怕母亲发现了会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去找同学家人吵架。我还知道一个方法,如果难受时可以哭,但一定不要用去手去擦泪水,哭够了把脸洗干净,眼睛不会肿,最多有一点红。小时我总是怕很多事,比如怕学习好同学们会找麻烦,不好母亲又会难过;怕天黑了母亲还不回来,可又怕天不黑母亲就不回来,就这样怕来怕去上完了我的小学。
也许上帝有一点可怜我,让我考上了镇上的中学。来到这一切都是新的,好像都没有人认识我,我可以从头来过,可没过几天我又怕了,怕老师叫开家长会。因为我和母亲说过几次,可最终没见她的到来,后来我就干脆不说了。不过我感觉只要我认真学习,老师好像见不到我的家长也无所谓了。虽然这样,但我比以前更累了,每天都得步行十几里路到镇上,中午母亲给我一块钱,晚上才回来。由于种种原因我还得到了学校的减免,很快我的中学时代就快完了。如果说十六岁是花季,那我也感觉过花的纷芳。那天那个很阳光的高个子男孩说他爱上我了,我当时反应不是我爱不爱他,而是这样的大个子一定很安全,像个父亲一样吧。尽管他最后和我最好的朋友成了一对,可从来没有恨过他,只有伤感和失落。因为这样,我什么也不想了,只想好好考完中考,虽然我明白考了也没有用,母亲是拿不出那几千块书学费的。可我还是考了,考完马上回家,拉着母亲的到处借钱,准备我的流浪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