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那一年是崔健唱响《一无所有》的时候,我从教育学院毕业带了两把吉他去搭别人的顺风车回家,有人嘲讽道,你到省城是来读书还是来买吉他的?买吉他又怎样?本大人还有第三把吉他呢。当然我只是在心里哼哼而已。吉他其实是一种象征,象征着自我的觉醒。正如崔健吼出的“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一样,这不是每个人都懂的。实际上那个时候的我也同样不懂。
接下来的几年,诸如歌曲大奖赛,歌舞厅之类也雨后春笋一般在我们那种山区小县城里涌现出来。而像我们这种业余爱好者也时不时在这种场合中亮亮相,尽管不是《一无所有》的呐喊,但还是唱过带着摇滚色彩的《巴比伦河》、《单程车票》等,甚至还自己写词作曲弹唱过一个个飞着萤火虫的夜晚,那首歌的名字叫《去看大海》。这期间,港台歌手一茬接一茬风靡着,而大陆的崔健却时隐时现、若即若离,他老是要在封杀中。
等到我放弃职称、房子、工资、公职而追寻到深圳来,自己拓荒开垦处女地、完全白手起家之时,才终于明白崔健歌词中“你”和“我”的根本指向,从而真正理解到《一无所有》的深刻含义。精神的“我”和物质的“我(你)”先后在时光中睁开眼睛。后知后觉的精神在晨风中抖擞一下,突然向先知先觉的物质发出了一问:你何时跟我走?物质很惊讶:都是你一直跟随我的?况且,你一无所有怎么带人走?精神着急了。因为脚下的地在走,身边的水在流,物质一旦消失精神的确就没有了栖身之处,于是强大的精神发起了强大的攻势:“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物质终于情不自禁:其实你的追求就是我的追求,你的自由也就是我的自由啊!物质的“我”一旦下决心便如影随形,一边同精神一道出航高飞、乘风破浪,一边又不遗余力为精神建造停泊的机坪和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