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邂逅卡夫卡
文、曾楚桥
那年的冬天了无趣味,我唯一的情人W投河自尽,一场大雾掩盖了我无边无际的悲伤。在通往布拉格绍特公园的小路上,我和卡夫卡不期而遇。这个瘦削的男人,正低着头走路,他的双手插在西裤的裤兜里,右手突出的部分,撞到我的腰,一阵麻痛迅速往上窜。他抬起头,我于是看到他慌乱的眼神。他语速极快地说:“我迷路了。”其时他的K正站在木桥上,仰望着虚无缥缈的天空,不知宿于何处。四周是厚厚的白雪,深不可测的大雾让人无所适从。
我告诉他回家的路,出人意料的是,他的表情让人想到指鹿为马的错觉,或者是在想一些更遥远的事。
“我没有说要回家啊?”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微喘着气,受委屈的样子让我羞愧无比。
这次相遇,印象深刻的是他的手,我握着他伸过来的手,感觉冰凉透骨。我后来知道,在早些时候,也就是五月份,他和沃里泽克订了婚。为此他还喜滋滋的租了一套三室一厅。他之所以看中这套房子,主要是那房子的气味让他留恋,他无论身处哪一个角落,那气味便从空中盘旋而下,使他周身发热,情欲高涨,灵感呼啸而至,所有生活里的恐惧与绝望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他曾在黑夜里无数次猜想房子的前主人到底是何种职业,他始终觉得房子的气味与主人的职业是息息相关的,无奈不得要领。但这不妨碍他对未来的憧憬,幸福这个陌生的词就这样击中了他脆弱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