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一)
站在厂门口的吉祥路,看“美美的”港资五金厂。位于二楼的写字楼,很霸气,面积占了一整层。这面积如果拿来给精明的地产商做房地产销售,最起码得做成5套80平米的三房一厅。透过落地的玻璃窗,不仅能看见窗内抱着电话、敲着电脑在忙碌的写字楼文员。还能看见带着眼镜的香港老板坐在龙头位置上给“手下”开会,左右两边一字排开,分别在大班椅上坐着或胖或瘦或高或矮的穿着厂服的管理员们更多的是频繁地点头表示赞同。
并不见得,“美美的”五金厂的工作环境都是略显高档的。至少,位于C栋3楼的打磨组,就是略显低档的。
打磨的工作台非常简朴,只是一张四方形的长铁桌。桌上没有台布。也许是因为打磨的过程中会有灰尘源源不断的挥洒,估计精明的老板也是为了节约洗台布的水费、时间成本等所以没采用台布铺桌。但老板也不至于很吝啬,他准备了一大捆的报纸给打磨工们用来铺桌子。
蓝善善在准备“打磨”之前,第一个工作的步骤是铺报纸。然后是戴手套、给加棉的外套戴袖套和围裙。
蓝善善低着头,左手拿着铝合金,右手拿着沙纸往铝合金的边角处来来回回地打磨。磨着磨着,手套就爆开了。几个孔就裂开来。
三个小时的打磨,就能把一张报纸磨噌成“千疮百孔”的模样。爱干净的蓝善善又得铺上一张新报纸,才会继续打磨。拿起那张被磨噌了成千上万遍的报纸,才发现,报纸上的字都被蹭掉了,沾染在上面的是黑渍渍的灰,一层层地把字体淹没,眯起眼睛,想找一行字甚至一个字来瞄上一眼,比鸡蛋里挑骨头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