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从宝安汽车站出来,直到上了回固戍的公共汽车,程歌始终将一个黑色的皮包紧紧地搂抱在怀里,那紧张的神情,好似一个不小心,手里的皮包便会长出翅膀飞走一般。
程歌的这一异常举动,引来了无数乘客的侧目,但他依旧不为所动,反倒是将怀里的皮包搂得更紧了。
公交车行了一段距离后,喇叭里响起了报站的声音:“西乡人民医院到了,请乘客们依次……”
听到这里,程歌的身子一抖,像是想起了什么,也不急着回固戍的住处了,立即快速地下了车,跑上了一旁的天桥。
程歌在天桥上站定,于夜色中望向写着“西乡人民医院”的霓虹灯板,再望了望身后的西乡图书馆。
“这可是我生命和梦想得以重新萌芽的两个地方!”他感慨地叹道!
程歌一边叹息着,一边打开了手里的皮包……
偌大的皮包被打开,里边躺着的,只是一张不大的红纸,红纸上写着的是:路舟文学大赛一等奖!
程歌将这张红纸小心翼翼地取出,搂在怀里,也不顾有无路人经过,失声痛哭起来……
一
程歌上课走神是从他九岁那年开始的。
他们的班主任杨老师为此操碎了心,可无论他是和蔼地循循善诱还是粗暴地予以打骂,都于事无补。相反,程歌走神反倒是变得更加厉害,有时还会在走神时突然掉下泪来。这样折腾了一个学期之后,杨老师只得选择放弃。
程歌走神时都有一个固定的开头,那就是:假如爷爷不生病……然后就是沿此思路的各种设想——那么爸爸就不会为了多赚钱而辞去乡村教师这一职务,爸爸不辞职,就不会遭遇车祸而遇难;爸爸不遇难,妈妈就不会带着弟弟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