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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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嘱了很多次,送牛奶的人手脚还是重。顾淑珍开门拿牛奶前又进了盥洗室整理了一下睡衣,扣上领口的纽子。她自己其实已经很小心,晓兰却还叮嘱她,人上了年纪,人前要庄重。
门把手上挂着一袋骨头。她很开心,觉得这一天是新的。钰琪还没醒,她把这个“信物”悄悄地带回房间,准备等她们娘俩都走了再喂给希宝吃。
骨头自然是福生送来的,他前一晚吃剩下的。晓兰收工不准点,他晚上不好过来。早上晓兰就比较准时了,一般都是五点去菜市场采买,他就趁这段时间给她送骨头。讨好希宝,也算是亲近她了。
顾淑珍打开冰箱,见里面恰好还剩两人份的面包。晓兰大概没吃东西,留给她们的。她轻手轻脚地拉开电视柜抽屉,取出老花镜戴上,拿铅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买面包”。“包”字写得不好看,拿橡皮擦掉,重新写。橡皮屑轻轻掸到垃圾桶里。洗手,给面包涂层薄薄的奶酪。喝一口牛奶,吃一口面包。钟表走针笃笃地响。天色更加明亮。她喜欢这样的夏天,因为睡眠不好的夜晚很短。
吃完了,她把钰琪的那一份用纱罩罩上,带希宝下楼遛弯。想了想,还是绕路从小区后门走。十五栋啰嗦的人太多。
虾子看起来不是特别新鲜,戴晓兰挑拣了半天。卖虾子的劝她,说和气生财,一大早吵架吓跑财神爷。戴晓兰抬起头说:“不得了,你都听见啦。”卖虾子的一边捧着碗喝粥一边笑,说你不晓得你自己是个猛喉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