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把女人抱上床,是绝大多数男人的梦想;把书搬上床,却只是我的个人爱好。当然,与我同好者一定不在少数,但我依然十分欢迎老少各界向我效尤。人生短短,不养成几个精致的癖好岂不白白走这一遭?
养成搬书上床的怪癖已经十有余年。从前上学时,独在异乡为异客,朋友不多,想谈个恋爱也没人愿意合作,只好一天到晚看书睡觉、睡觉看书,附带着做几个乱七八糟、或彩色或黑白的小梦。尤其是碰到漫漫长夜而又无心睡眠的时候,除了求救于书籍简直别无办法。书并不在床边,取阅不便,很容易想到把当晚要读的书置于床头,伸手即可拿到。再到后来,干脆在床上靠墙一侧摆上一排书,随读随取;开始只有一尺长,接着三尺,终于“著作等身”了。
最初往床上搬书时,颇有讲究:只搬些男性作家的书。不到一个月,李白、苏东坡、袁中郎、歌德、马克·吐温、周作人、朱自清、卡夫卡、博尔赫斯、科塔萨尔、昆德拉陆续成为我的床头密友。我和这些古今大师切切私语,彻夜畅谈,或悲或欣,偶尔斗个嘴、吵个架,无伤大雅,不亦乐乎。后来阅读范围扩大,不得不撕破脸皮把一些女性作家的书也搬上来,于是李清照、伍尔夫、林徽因、石评梅、张爱铃、莱辛等诸多才媛的书也先后上了我的“贼床”。古今中外、男女妍媸聚集一床,平等、友爱、互相尊重,一个颇具形而上色彩的小社会就这样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