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第一次见到老林是在2008年的文博会,当时我所在的广告公司在会展中心1展馆宝安区域有个展位。为了宣传,公司订制了一批环保袋用来免费发放,上面印着公司的名称、地址和办公电话,由我和一位女同事负责发放。
老林身材矮小,夹杂在一群年轻人中间,银发烁烁,偶尔被人挤一下就有些摇晃。我注意到他,特意对同事交待了一下,袋子先发给老人。同事向我挤挤眼睛,不满地低声说道,他都来了两次了。我笑着说,老年人嘛。可是,他又先后来了四五次,从我手上断断续续拿走了四五个环保袋。第六次,他甚至换了一身衣服,还特意戴了一顶帽子,样子有点滑稽。我不禁笑起来,对他说,大爷,你又来了啊。这个又字让他略显得局促,喃喃地说,啊,是啊,我经过,是真的经过。当然,我倒宁愿相信他是真的经过。想想,一个老人家,穿过满满当当的人群,就为了一个环保袋,而且,他不惜乔装打扮。实在够让人费解的。如果说最开始我还以为他只是贪小便宜的话,到这个时候已经彻底改变了想法。我很好奇,他到底为了什么要收集这么多环保袋,却又无法去问他。很明显,我已经让他难堪了。
巧的是,文博会结束后,有一天,我在公司附近的一家西餐厅吃饭,再一次遇见了老林。出现在文博会,却为了区区几个环保袋不辞劳苦;现在又出现在西餐厅,若不是他向我打招呼,我几乎认不出穿着时髦的他。眼前的老人让我着实疑惑不已,他到底是干什么的啊。老人大方地在我对面坐了下来,憨厚地笑了笑说,姑娘啊。我将手中的筷子放下,说,大爷,您贵姓啊。老人回答,我姓林。我便没了话,虽然内心好奇,却并不打算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