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妈说过一个笑话,一个书生去到田间,把翠绿的水稻叫做了“韭菜”,“好大一片韭菜地喔。”农夫只是笑。
妈倒不是笑我,只是微微地无奈。
无奈是认命式的。
新搬了家,去买零零碎碎的东西,嫌新租的房这里设计得不够好那里不够科学,要规划了尺寸买个什么东西,填上几角的旮旯;嫌墙壁不够白净,也得去买了墙纸裱上。这里要挂衣服,那里也要挂,一切都要依着能顺手就够得着的手势来。吃喝拉撒睡的,都要大批购进。
却半天想不起一些东西的名字,不是健忘,而是寻不出一个可供叫唤的名字。
“那种可以挂衣服的钩,贴墙上的?”
“那种拖把,不是不是……是比较先进的,不用用手绞水的?”
“就是放在门口的那种布啊,嗯,对,是要吸水的?”
俨然一个超级笨蛋。
一个生活能力还是幼童的小孩。
电影《谁能带我回家》,女孩向一个一个的人去问一条回家的路,她向他们描述一切鲜活的情节,企图唤醒他们对于她的家庭地址的回忆。警察先生开过父亲的罚单,父亲的车在冒烟。甚至记得警察先生的母亲病了,父亲给过她一些红色的药丸(连颜色也记得),警察先生称父亲是医师。在旁人看来的无关的细节,她都记得。她喋喋不休地仿佛一个人把一个产品所有使用感受描述尽,却还是找不到对应的名称对应。
我觉得我像她一样,抬头,面对大人的世界。
在超市,我把鸡蛋放到袋子里,装模作样地跟着身边的人挑挑捡捡,忽地发现,新进来的两个女孩子,手法熟练地拈着鸡蛋摇了摇,遂又重新取出,一颗一颗摇了遍。
想来不禁大笑。
又,去问服务员,“这花生可是熟的”,不敢掰开了壳来看个究竟,也好,还莫名其妙地补了句,“可以早餐时吃吧?”
她一定不好笑我,只好拿异样的目光看了我看,然后在心底笑出内伤!
我却是不怕笑的。
我想,我终于是买到了,要买的东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