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大凡物有盛衰之势,而人有得失之时。物之理,极则必反,盛则必衰。而人之理一也。故人穷则返本,游高山大川以放荡情怀。
梧桐山落深圳之东南,其南与香港相接,其东与大海相望。山上有一亭,亭之所见,树木葱郁,百草丰茂,溪水长流。及上山之巅,其东北面翠峰相连,蜿蜒万里; 其南面视野开阔,风云捭阖,惊世骇俗,变幻不可深测。至于望其西面之远,伶仃洋浑浑浩浩,则不可轻而得视焉。虽如此,亦可感文天祥之浩然大气。人立于峰上,上可揽青云,下可藐深圳,深圳之大尽在放眼之间。
昔者太史公,阅昆仑,览大川,泛舟西湖,纵情长江,凭吊吴越之古迹,感慨燕赵之遗风,察古今盛衰得失,成万古之名。我辈虽远不敢自比太史,然钦佩之至、仰慕之极已久矣。予每读《史记》,未尝不废书长叹,感慨涕零。且吾尝听说,大丈夫立于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所不为亦必有所大为。是故孔子不遇而著《春秋》,框定国义;管仲被囚而霸齐;高祖穷困而有大汉;**三挫而名就千古。由此观之,个人之际遇与成败得失,比之国家之浑浩,则如沧海之一粟,亘古之一瞬,又何足道也?
此为登梧桐山之所感,故作此记于壬辰年三月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