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有人问我,你写了那么多的文字,可是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写过你爸?我没有回答,我抿着嘴唇,陷入了一种像是沉思的状态中去。终于我决定写一篇他。
我的名字很普通。普通到我总是能不断地遇见重名的。
在班级座位表里,在报纸上,在公告栏里,在杂志上,在电视里,在街上的人潮中……每每这种时候,我就会想起他曾经给我起的另外一个名字。那是一个鲜少人会起的名字,至少在我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未曾遇到过同样的。
那个名字叫陈枭。还记得在我上学的第一年里,小同学们识字都不多,于是陈枭被叫成了陈鸟,整整地叫了一年。这期间我总是对着他哭闹要改名字。
后来名字改掉了,拥有新名字的我忘记了这个曾经带给我善意嘲笑的名字。而意气风发的他后来在遭遇了事业的挫折后一蹶不振,开始沉迷于打牌赌钱之中。于是那几年,整个家都被笼罩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动辄不是打雷就是下雨。而年幼的我也变得敏感忧伤,并学会了怨恨。那几年里,我拒绝和他说话,甚至喊都没有喊过他一声。
在十三岁那年,我给他写了封信。再后来,他终于不打牌了。
他开始安安分分地打工。我不再恨他,却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对着他撒娇哭闹,我们之间变得客气而疏离。长大的我离开家去念大学,假期回家去,开出租车的他早出晚归地忙,能好好地面对面坐着的时候并不多。但哪怕坐在同一张饭桌边上,我们的说话也就是淡淡然的寥寥数语。也许我的性格真是遗传了他,沉默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