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英国的冬天开始了,干燥的风刮落树叶,叶子飘落在地面上,盖着薄薄的霜,没有声音。重庆的深夜时分,航班已经降落。我在七小时时差外温热的教室内,手机发出叮的一声收到微博的更新提醒。我将手机倚在笔盒下轻轻划开,机场图已经出来了。他带着白色的鸭舌帽,衬衫,长裤,坐在大巴车內,遮住了眼睛。我呼出长长的一口气,视线转回面前的黑板。纵横交错的数学公式列在眼前,手中的笔在白纸上转啊转,口中轻轻念着他的名字,思绪像是已经卷进浓密的夜里,昏昏欲睡。
最喜欢的深夜电台,每晚都会更新一个故事。主播年轻的声音,在最安静的时分讲着有关成长,美好,青春,未完成的爱情。在睡眠中搁浅的时候,耳机垂在一旁,总是有某个故事,在被循环播放。躺在“我喜欢的”那一栏里有一期,开头放了一首歌,有钢琴,吉他,小提琴,交织在一起,然后主持人说出那一句“于是我带着行李,从深圳滚到重庆”。我每晚在这一句中睡去,有时枕着眼泪,有时枕着秘密。
巴蜀,山城,是有关一个男孩。
有时是六千飞行理数以外,有时是三小时飞行路程以外的一个男孩。出国四年,我的飞行路程加起来不知道可以绕地球多少圈,却是绕不到他身边的。最近的时候,我在几千米的高空,看着座位屏幕上蓝色绿色的地图。从标着成都的那个小点开始,往上挪三厘米,再按住。他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