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望着湍急的河水,你眉头紧蹙着。那浑浊的河水自西向东流,上面漂浮着枯枝、被遗弃的塑料玩具、垃圾袋、不明动物尸体。一阵风从北边吹来,就像恶心的河水一样,令人作呕。你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你名字,“老赶,老赶。”
“老赶,安排你去银川驻场一个月。”小你近二十岁的行政语调阴阳怪气,“本来安排龙少去的,他说要休假,只好再劳驾你了。”
“这次就不去了吧,我女儿上幼儿园了,要人接送。”你撒了个谎,但说得并不决绝,只是以商量的口吻跟行政说。你最终将最后几个字吞了下去。
“我不管,你找老板谈去。”对方扔下这句话,走了。
这发生在半年前,刚过立夏,天气渐热。你忽然心生悲凉,内心阵阵寒意。这样的岁数,还像陀螺一样被人任意抽打,你想到的一个词是“活该”。进入车公庙这家文化传媒公司也快一年了,始终得不到老板信任。你一直没有怨言,每每坚持不住时,你都会告诉自己,还有女儿呢。是的,女儿才两岁,放弃的念头就像浮冰一样瞬息在脑海里融化。一年来,加班熬夜就成了常态。那些棘手项目,偏僻地区项目,大家不愿意出长差的项目,都像会识人的箭头一样,非常精准地朝你的靶心飞去,常常一箭中的。久而久之,那些弓箭手们,为了省事,最后都懒得拉弓,直接让你这个靶子,自个朝箭头飞过去。
你也曾抗议过,比如上次被安排去佳木斯出差半个月,本来是另一个同事TOMMY去的。TOMMY说要回香港和女友结婚,并以辞职作威胁,老板不得已只好安排你去,因为老板知道你不会辞职。你需要钱,需要为你早产的女儿积攒随时可能住院而瞬间爆发的巨额医药费和营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