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立冬这一天,晚上六点钟天便黑了。十二岁的刘马儿匆匆忙忙吃过了晚饭,拿起昨晚搁在门后的铜锣和短棍,一溜烟消失在家门口。马儿妈破口就骂:“个死样,平时催着吃,一顿饭还吃半个小时,这大人的事儿,就你瞎操心啥,个死样!”只可惜刘马儿跑太快,他妈这几句骂,马儿妹妹和马儿爸替他给听了去。
刘马儿操起铜锣,冲出家门口左拐就往纵巷跑去,边跑边用前几天在家门口垃圾桶边上捡来的那根短棍敲着锣,扯着还没来得急变声的孩儿音:“开会啦,开会啦!老爷宫前开会啦!“各家各户听着这铜锣声,似乎都吧啦吧啦地加快了扒饭的速度。
等到刘马儿把村里几个寨子都跑了个遍,村里人都差不多吃饱了,待刘马儿完成任务来到老爷宫前面,那里早已陆陆续续聚集了许多老少男女,大家七嘴八舌,边讨论着前几晚没来得及讨论的事儿,边抽着烟等着那些还没吃完饭的人。刘马儿跑出了一身汗,从一开始自个儿敲锣串巷的,到现在少说也有七八个”跟班“的一块喊着叫着。
几个月来只要不下雨就一定要跳广场舞的大妈们,一下课就往球场跑的男孩子们,晚饭后麻将就开局的老少爷们,这会大都聚集在老爷宫前等着又一个会议的开始。就连村里70来岁每晚牵着他的耕牛去溪里洗澡的单身老汉刘老根,这会也能空出个功夫,往庙角蹲着,等“会议”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