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江湖事,难言。
江陵夜,醉梦楼中叫好阵阵。
老酒鬼被围在大厅中央,地上空了十数坛酒,倒了数十个人。
三层楼,两人凭栏。
老板娘叹道:“恁能喝,可惜了我的‘一醉入梦’。”
公子哥笑道:“你这酒,常人一沾即倒,高手也难敌半坛,谁敢轻尝?如今终逢真酒鬼,岂不大妙?”
“可我用的是催心草。”
“嗯?”
“世事悲苦催心酿,一醉入梦香。这人到底何等悲苦,竟十数坛唤不回头。”
公子哥沉默。
楼下恰又言:“枫林剑倒了!第三十七个!”
老酒鬼踩着空坛摇头:“嘿,都不如我。”
夜深人散。
江陵之外盲人渡,一刀疤头陀走来。
终遇民居,见后院微亮,头陀轻扣门道:“主人家?”
许久,一红脸老翁眯开门。
“老人家,可?”
未说完,老翁开了门。
头陀心下吃惊,也不做声,默默跟到院内,见一布袋子正不断往缸里吐酒。
“你不问?”老翁道。
“人不言,不问。”
“很懂混?”
“左手废了两指,也学了些。”
老翁又笑:“人在江湖,快意恩仇,你却战战兢兢。”
“野狐禅,安心度日罢了。”
“啪,啪,啪,好一个野狐禅。”却见房上一公子哥站那拍手。
“公子何人?”老翁双眼微眯。
“我来找人生悲苦的老酒鬼,却找到布袋装天的乾坤盗。还好有个安心度日的野狐禅,不然真要对这世道绝望了。”
头陀听罢,左手扶上禅杖。
此次卫道,又会断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