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六十年代的那场大雨,把本来灰暗的天下得更加灰暗。
她依在门边,望着不远处风雨中司令的草屋。一直望着。
一直望着。
不久前,她从家乡流落到这儿,这儿比较富裕,被好心的队长收留。
司令的情况她不好意思多问队长,她知道司令之谓,就是光棍,好记,叫起来也响亮。
雨一直下着,司令从屋里丢出一个盆子,接着又丢出几件衣服裤儿到盆里,盆里的水很快就满了。
门里伸出一根竹竿儿,朝盆里的衣服一戳一戳,戳了一会儿,竹竿翻过衣服来,又一戳一戳……
透过雨帘, 她就这么看着,心里也随着一阵阵翻动,队长说了,准备把她和司令撮合在一起,说司令是光棍,她又是逃荒来的,般配。队长是个好人,这事她就记在心上了,不由得就多注意起司令的一举一动来。
这不,司令又拿着竹竿儿在掀盆底,把雨水翻出来,让新的雨水注进去,然后又一戳一戳……
她的目光好像看过了司令,看到了司令屋里的自己。
她看着看着,咕咕的肚子里就涌上一股股空落落的酸涩。那晶亮的水珠儿,怎么竟像一颗颗跳跃的米粒?
她不争气地盯着司令的一举一动,盯着,盯着,泪水就从眼角流下来,慢慢爬过脸颊……她在心里叫着:“不,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