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禾苗掩垄了,连根了,该间苗了。妈妈领着蛋蛋和丫丫出发了。
六月天,太阳毒呀,殷红着脸吐蒸气。
“妈,种玉米的时候你说,大籽点俩,小籽点仨,你看拔苗多费气。”旦旦嘟哝着嘴说。
“费气也得这样种!”妈妈说:“有钱买籽,没钱买苗。地下蝼蛄地老虎偷食,出苗后还得防钻心虫。这不一连两窝都没出苗。”
“这仨苗绿油油的,拔了可惜。”
“空儿大的留双头苗……”
丫丫乖,歪着头看妈。她憋不住心里话,见缝插针问妈妈:“俺哥到底是不是俺哥?”
旦旦拿眼睛瞪她。
三代单传,妈妈生了龙凤胎,奶奶高兴迷了。接生婆说啥她也不听,当场宣布旦旦是老大。
旦旦地位不稳。他不得不装“小大人儿”,处处表现出大哥哥的范儿。他说:“哥送你个礼物……”
丫丫歪歪脑袋问:“啥?”
旦旦亲昵地说:“俩老鳖,好玩……”
丫丫:“怕怕……我怕,不要!”
旦旦很“男子汉”,说:“不怕。小鳖娃,五分钱那么大……放到蛋糕盒子里爬……”
天黑了,黑得像锅底,一道银蛇撕破黑幕,滚过沉闷的雷声。雨下了,很急很猛。睡梦中妈妈奶奶被惊醒了,听人喊“旦旦妈,旦旦奶奶……”
旦旦溺水了,光着身子躺在苇子上。掰开他的小手,手里有两个硬币大的小鳖娃 。
奶奶急火攻心,瘫了,妈妈也是痴痴的。丫丫摇着妈妈的手说“给我再生个小弟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