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哥进门时,妈正坐在迎门的沙发上。脸色红润,笑容灿烂。
哥狐疑看我一眼,哽咽着叫声“妈”。
妈慌了,紧紧拉着我:“姐姐,他谁呀?咋叫我妈?我不认得他啊!”
我苦笑着对哥说:“昨天妈叫我大姨,今天降了一辈,可能明天就会叫我闺女,叫你儿子了。”
哥蹲在妈脚边,大放悲声。
妈茫然地看着脚边的哥,怯怯的,把我拉得更紧了。
我含泪而笑。妈健忘后, 就不知道我是她闺女了,但,妈对我的信任从来没有变,这足够令我欣慰。
哥回来后,坚持由他照顾妈。晚上,哥就睡在妈的脚头,像小时候那样。
妈和哥相处融洽,戒备仍不减,她与我耳语:“这个大胖子为啥对我这么好?”
妈的耳语很大,全家都笑了。哥说:“你是我妈,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妈摇头:“你不是我儿。我儿瘦瘦高高,可俊了。你,胖大胖大的……”
哥黯然。哥曾经是妈最大的骄傲,清华,哈佛,定居海外,事业有成。万水千山,哥上次回来看妈是十年前。
哥要走了,和妈告别。他久久抱着妈,舍不得放手。出门前,哥在妈的脸上深深一吻。
妈害羞了:“你个大胖子!”
哥一步三回头。车子启动了。妈忽在屋内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心肝宝贝哇!”
哥泪水长流。妈终于记起了哥。
我送哥回来,妈正吸着果冻,她瞅瞅我身后,问:“大胖子呢?不来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