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二苟回到村里,顾不上歇息,便提着一个油纸袋溜进了香的院子。他拿出一块香皂,递给香:闻闻,香不?力士牌,正宗香港货。
香接过,好看的鼻尖翕动几下:真香!然后问:你真去了那边?
别听他们瞎咧咧,我哪能过得去香港,这是在深圳买的。二苟说着站起来,一把抱过香就亲。香捶打着他,二苟愈发抱得紧,嘴上含糊说:这些香皂,全给你。
香的老公三年前在生产队一次开山炸石中丧生,留下两个孩子和年迈婆婆。香朝门外瞅了瞅,见婆婆她们去山上捡柴还没回,推着推着就软了。
香每天洗澡的时候,都用香皂擦了又擦,洗了又洗,然后清清爽爽地出门。奇怪的是,遇到村人,她们都用手掩住鼻子,好像她身上飘出的香气有毒一样。
香找到二苟,只提了一个要求:弄张边防证,把我带深圳去。
在深圳,香在东门找到了这种香皂的批发点,还了解到这些货得从沙头角的中英街上去弄。她跟着专门去那里带货的人,做起了蚂蚁搬家的生意。
三年后,香开着尾箱上装满香皂的车子回到村里。她按村里每户人数派发,一人一块,有的人家竟领了七八块。
在村里住的三天时光,是香这辈子最惬意的日子。她每天与清清爽爽身体透着暗香的人们打着招呼,听着他们恭恭敬敬地叫着香婶香婶,心里就甜滋滋的。
三天后,香带着孩子和婆婆,车子一溜烟开出了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