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老痴终未投出手中关键一票。
戏院照旧每日里隆咚锵咚锵,不过单日北派开锣,双日南派上演。老痴却从此不再买票看戏,捏一断柄酒壶,晃荡进戏院,挑戏台口方桌坐了,曲右腿,搁脚于凳,手指搓脚背上的泥。
院长夫人唾一口,却提一壶酒过去,置于桌上,说,痴爷,上好的玉壶春。
老痴唱一句戏词:想当年,我家也是家财万贯,丫鬟满院。
晓得的。院长夫人斟满酒,老痴吱一声抿干,一壶下去,沉醉如泥,被拖去戏院门外三十步卢铁匠门口,五只游荡狗已候多时。
北派掌门,月供老痴三十斤地瓜酒,外加六斤猪头肉,柳树巷曾家卤水铺子里记账。南派掌门阿六,本是刽子手出身,彼日突发善念,金盆里洗了手,然积习难改,喜观人后脖颈。老痴说,一三五日,请花旦小桃红姑娘过来给我烧烟炮。阿六看看老痴后颈,估摸也就五分力,头颅便如一只霜杀过的冬瓜,扑哧落地。
倒是戏院院长,近来脾气见长,常骂那些醉狗,如老痴一般无赖,好揭起夫人的裙子闻。
忽一日,曾家卤水铺子不给老痴酒肉,除非现把的铜板摞桌子上,老痴大怒,去戏院寻理,说是北派掌门被人下了药,哑了,从此唱不了戏。
老痴黯然回屋,见小桃红燃起烟灯,突然恶心得紧,口眼歪斜,中了风。
小桃红说,西关十字段郎中,使得一手好针,人称段针,痴爷何不前往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