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一路上,他都在琢磨那数字。
“诶,兄弟,你今年多大岁数?”工地上一老者问。
他眨巴眨巴眼睛,愣怔一下:“哦,50?哦,50 。”他自己点了点头。
“哎呀,才50啊!比我小8、9岁呢!这年轻。”
他心里一阵惊喜;躁动的心,不再躁动。其实,他真的记不起了自己的年龄。
回到家,急着问老伴儿:“我今年多大岁数?”
老伴儿“嘎嘎”笑,笑:“48。”
他纳闷儿,用手挠着头发。
小女儿从身边走过。他又问:“我今年多大岁数?”
“78。”小女儿喊了一嗓子,关严了卫生间的门;笑声圈在了门里边。
他在屋里打转转——我到底多大岁数?48?50?可不是78。“这孩子……”他瞪了一眼卫生间的门。
他又跑进卧室问老伴儿:“诶,我到底多大岁数?”
老伴儿笑弯了腰,一只手揉着肚子,一只手指着他脸上的核桃纹:“51啦!傻瓜。”
“啊?”他把眉头拧成个疙瘩,心里喊着:“51!51啦?!”他不信。他知道这个数字不会错;可他还是不信。
他不再说话了。
老伴儿喊他吃饭。他说不饿。
他蹲在门口,吧嗒吧嗒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