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榕树可能是我所见到的装点南国的最庞大族群了。好像这块土地天生就是它生长发育最适合的热土,四季昼夜的温湿度、土质的软硬度、贫瘠肥沃度,是它舒适的生活温床;而它从不势利、媚富逐荣,不嫌母丑,不忌家贫,随遇而安,种子一旦触地着床,便如鱼得水,像“三天一层楼”的速度拼命地生长,比“十年树木”快得多。也许得益于它盘根错节的霸道根系,便能分分秒秒地吮吸土地妈妈的丰满乳汁,享受饕餮大餐的食欲快感,满足它生长发育的胃口,旁边的弱势花草仿佛能听到它大块朵颐时养分流动和纳碳吐氧时呼吸的霸气声息,自己只能在战栗中羡慕、陪衬和乌龟般追赶着成长!
榕树种类多。细叶榕有女孩的手足毛皮的细嫩玲珑,大叶榕宛若男子器官肢体的硕大粗犷。实际它们男女莫辨,都能从枝桠上长出密密长长的胡子,像生出的儿女,有的还落地生根,成了支撑的主干,团结力量,相濡以沫,共同搀扶着母干,一起成长着大森林,故有“独木成林”之美名。体型巍峨,枝繁叶茂,在太阳能的驱动下,一个家族雄浑地向空中伸展,难怪需要消耗大量的营养。自然,它在索取的同时,也为自己脚下的土地遮阴蔽日,涵养水源,使地皮不会皲裂,地心不会干涩颤抖,为地上的芸芸众生送来了清凉的慰藉与安详的休憩,为手无寸铁的生灵遮风挡雨;它还可以被园丁肆意地剪裁毛发,甚至截枝,以迎合人们的实用性、欣赏追求和美学观念,成为一座座景观墙;它碧翠的叶子涂绿了空气的颜色,落叶春泥反哺了大地的肥沃,孝敬了根的情意,驱赶了水泥钢筋的冰冷、单调、僵硬与枯燥。顾它,市民有了城市的错觉,老乡有了村落的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