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我从重庆潼南故乡来到广东深圳,掐指一算,前后已经有十五六年时间了。在这十多年的时间里,有很多说不完的酸楚和忧伤。
1994年春天,我和妻子从家乡出发,乘坐一叶扁舟,顺流而下,上客车,挤火车,中间经过很多中转站,经历过血腥和恐怖。爬火车的,抢钱的,抢物品的,装疯卖傻的,要饭要钱的,唱歌跳舞的,火车过道人山人海。
过道里放响屁的,打呼噜的,卖水果的,卖鸡腿的,卖烧腊的,卖米饭的,卖玩具的,用胶圈套铅笔的,喝易拉罐的,换外币的,一切骗人的把戏,都在戏弄乘客的眼球。有的上当受骗,钱没有了,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妻子说,我们为啥要来深圳?我说,大家都往深圳跑,深圳遍地是黄金,我们来捡黄金呀!
从重庆火车站出发,到广州火车站,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不知道经历了七天还是八天,反正已经厌倦了这种长途出行的过程。在贵阳火车站,一个小偷上列车抢东西,被乘警用手枪一枪打在小腿上,血流如注。整个车厢,都鸦雀无声,后又胆战心惊的。有的说,小偷抢东西就是抢劫罪,跟偷性质大不一样了,该一枪打死他。
终于到了广州火车站。出站辨别不清方向了。我的天,究竟到了哪里呢,走丢了咋办?他们说着听不懂的白话,叽里咕噜,仿佛电视里电影里日本人说话的声音。
终于有一辆客车开过来。用喇叭喊,到深圳横岗的请上车,马上走,说的普通话。我到客车售票中心去问,有没有到深圳横岗的汽车票,售票员说,已经卖完了,明天才有了。咋办呢?心里很害怕,万一遇到骗子咋办呢?反正听了到过广东的人说,广州深圳骗子多得很,要是不注意把你卖了,到泰国去当人妖,你都不知道。媳妇心里咚咚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