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我不揣谫陋地认为陀螺没有灵性是不对的,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事物无论多么卑微,都有可能涉及宇宙的奥秘,是无数因果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当心性像猴子一样顽皮的村童举起鞭子时,旋动的陀螺决不会哭泣,鞭子会一直抽下去,一直到孩子意兴阑珊,陀螺则精疲力竭。有时候角色发生转换,人变成一只转动的陀螺,有一根隐秘的鞭子在发力。现在,我是一只陀螺,我在南方旋动,一粒小石子的使绊,也会让陀螺踉踉跄跄。
在小莫的记忆里,阅读是学生时代的事物,读书月在她眼里俨然隔岸的花朵。五花八门的新闻渗入人体,以特有的方式将人腌制起来。小莫的业余生活被电视里五光十色的节目所占据。拽着十月的尾巴,小莫通过属于她的业余生活的制高点,获悉读书月即将开幕。接下来一个月,据说一座城都会浸润书香。
这会儿办公室除了她就是我,除了我还有空气,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习惯性地将茶杯重重地蹾在蓝色文件架旁。她突然颖异地想着什么,像一个山野樵夫这会儿关注着遥不可及的庙堂——如此发达的沿海城市居然还要大张旗鼓地号召人们去读书。她开始跟我揶揄一番:“真后悔年轻时读过许多闲书,不知读到哪儿去了,反正一点都记不得,譬如那本巴黎什么来的……”
“《巴黎圣母院》。”
“以前读过,现在彻底想不起是蚂蚁还是蟑螂在书页上爬来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