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客厅里有大半截两堵墙,围起来如格子办公室。墙体为薄木板,支撑木板的框架在内壁竖起一块块方方正正的田格子。框架粗糙,手碰到或有刺。为了挤出我的这片居室,这套位于一楼的学校公寓在厅里作了点加建,最后只剩下一个过道了。
一个过道,一个阳台,一个大门,这是四家人的共用空间和通道。而这已经是我第四次搬家,尽管我来深圳才不过两年。
屋子简陋,但地板革的图案美丽,地板革下的世界可不要去探索,一楼潮湿,特别是在阴雨绵绵的四月。拖地之后的过道常常散发着很浓的鸡蛋腥味。
坐靠在床边在地上,手中握着一支笔,膝上有两张纸。目光在壁板上的“田间”游移,妄图捞出一条“黄鳝”,来给周末佐餐。
合居一起的校医这几天都在忙着布置闺房。哈尔滨赶来的母亲缝窗帘、做床罩,忙得不亦乐乎。我的木框门对着的大门口有了动静,是校长和校长助理前来探视。校医母女精巧的布置又在赢得声声赞美。我印象最深的是:养花的土盆也穿上了一件蓝花衣裳,衣裳的布是床罩的边角料。这母女俩身上散发着冰城建筑与音乐的气息。轻轻的点缀,默默地呼应,整个屋子都生辉。校医的母亲说:“校长呵,我的洋洋就交给你了。”还没等到校长表态,助理早已接上了话茬:“就是打就是骂也没关系。”一阵融洽的笑声。
我也在一旁偷偷地跟着乐,半开放的屋子更容易接纳信息。聪明的母亲,机智的助理,上司与下属的格局突然间有了一点家长与孩子的味道。再说校医本来就有一张招人疼爱、惹人喜欢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