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菜地
文、井田巫马
房里的声音响得人心烦。
女人坐在大厅里转了两圈,最后坐到饮水机旁,顺手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一气喝光,清凉的水珠顺着女人的嘴角流下来。女人放下杯子,双手抹了把脸。她拿出手机,就着手机的屏幕照了照脸,叹了口气。
房里的声音还在响。女人拿手机的掌心已汗津津的了。
女人终于忍不住打了个电话。
“相爱总是简单,相处太难,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熟悉的手机铃声在房里响起,但没有人接听。房里的声音仅是短暂地停留了一会,又有节奏地响了起来。
这是南方秋日的一个中午。天气晴朗。
女人接连打了几个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听。房里的声音似乎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于是,她走到院子里,抬头朝天上望了望。太阳仿佛就在头顶,天空显得高远。听不见房里的声音,四下里安静如水。院子一角有块菜地。这菜地下,五年前埋着女人出生不到一个月就夭折了的儿子。
女人不自觉地摸了摸肚皮,这个地方显然不如从前光滑了。十年转眼就过去了。女人记得自己初来时,院子里光秃秃的了无生气。女人来了之后,才有了菜地。现在,菜地荒芜了,到处杂草丛生。
女人返身回屋里拿出把锄头,她决定把菜地重新翻整一遍。她第一锄下去,便听到了孩子欢快的叫声。眼泪一下子就迷糊了她的双眼。
女人把菜地翻整到一半时,屋里的一男一女带着一脸满足的表情出来了。他们站在屋檐下看着菜地里干活的女人。两人穿着一黑一白的睡衣显得十分别致。菜里干活的女人偷瞄了那白睡衣一眼,见她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去,修长的手臂白得剌眼。女人锄地便锄得更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