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阴冷的下午,又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路过的鞋子也单调了很多。王二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站起来做扩胸运动。几步开外的老张像一架不知疲倦的机器,还在用鞋刷为一只漂亮的女靴上妆。女靴的主人自从上个月将这只开胶的皮靴匆忙丢下,就没再出现过,老张却盼星星盼月亮一般,每天将靴子擦拭得一尘不染。
王二的摊位干净整洁,一双鞋都没有,老张的摊位横七竖八躺着几双无人认领的鞋。他闹不明白,两人要价一样,技术差不多,老张却总能吸引更多人去修鞋。其实王二可以另换地方做生意,但他不甘心,与老张较着劲。
一阵冷风吹过,王二将针织帽向下拉了拉,看老张稀疏的白发在风中乱飞。老张成了王二闲来无聊的讥笑对象,“你干脆晚上搂着它睡觉算了。”王二看到老张突然扔掉女靴,手捂胸口,身体向后倒去。王二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他,老张指了指衣兜,王二掏出速效救心丸给他服了下去。
傍晚,老张背着修鞋工具箱走了,戴着王二硬套在他头上的红色针织帽,苍老中显出一抹滑稽。临走前,老张将几双无人认领的鞋子留给了王二,告诉他,这是你想要的答案。
第二天,第三天,几个月后,老张没有来。王二摊位前多了一个简易鞋架,整齐摆放着各款修好的鞋子。老张留下的鞋子已经被认领了好几双,那只一尘不染的女靴仍在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