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阿婆很老了,这可以从她满脸沟沟坎坎的皱纹,如雪似的头发看出来。
阿婆在石岩新村开了间小店。
我去阿婆的店里买凉席、枕头、床单、桶子之类的东西,买齐后,我把钱给阿婆。阿婆没有先接钱,而是拿了个塑料袋,往袋子里放了五六个红红的苹果,没称,就递到我手上。我说:“阿婆,我不买苹果。”阿婆说:“送给你的,你买了这么多东西,得谢谢你。”我说:“阿婆,你店里的东西已经很便宜了,我怎么好再收你的苹果?”阿婆笑盈盈地说:“没关系的。”
一来二去,我跟阿婆熟悉了。我发现,不管是谁,无论大人还是小孩来她店里买东西,只要超过10块钱,阿婆都要送人家一个或几个苹果、雪梨、香蕉……“阿婆,你这样做生意,哪能赚钱?”我问。阿婆说:“我都70多岁了,还赚那么多钱干嘛?再说,阿婆不缺钱花,两个儿子每月都给我五六百块钱哩。” “那您为啥要开店?”“做事做惯了,闲着闷得慌。哪天阿婆手脚动不了,也就没办法了。”
我想,阿婆开店真有意思。
下了班,打工仔、打工妹们没什么去处,就去阿婆的店里看电视,10来个人,在店门口坐得满满当当。时间一长,我过意不去。“阿婆,耽误了您做生意吧?”阿婆说:“阿婆正想有人陪着说说话儿,你们来了,阿婆打心眼里高兴呵。”阿婆这句话我觉得特温暖。在工厂打工,一天十几个小时上班,累且不算,还动辄受老板、主管、质检员的责骂、刁难、冷眼,那份委屈、那种寄人篱下的滋味,也许只有我们体会、品尝得最深刻,最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