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寂寞的月亮
丁迎新
“月娃,起床了!”爷爷手拿直尺,声色俱厉地冲着床上的孙子喊。
“爷爷,你再让我睡会行吗?就五分钟。”床上的孙子眼睛闭着,苦苦地哀求。这一个好端端的暑假天天如此,状也告了,可爸爸妈妈还得听爷爷的,没人能救他。
“不行!”话说着,尺子就直奔着孙子而来,小家伙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瞌睡没了。
洗漱结束,先背《三字经》《百家姓》,然后才可以吃早餐,这是爷爷的规定。好在孙子聪明,记性好,已经背得八九不离十。不懂什么意思不要紧,会背就行。爷爷已经明确告之,接下来是关于月亮的诗词,纵然那小嘴撅得高过了鼻子也没用。月娃的名字也是爷爷特意给取的,虽然只有爷爷一个人叫,但已经比爸爸口中的浩宇、妈妈口中的宝宝响亮得多。当然,主要是叫的次数和力度占了上风。
孙子曾经质疑过很多次:“爷爷,您小时候念书的时候被打惯了吧?您教私塾时,也一定是个喜欢打学生的老师。打,真就那么有效果吗?”
爷爷的回答是:“面对蒙昧和顽劣,打是必要的开启心智和警醒的手段。不伤筋骨就好。”
孙子没辙了。从出世到现在,爸爸妈妈没舍得打过,倒被这个白胡子爷爷给补上了课。别人家是爸爸妈妈打,爷爷奶奶护,到这相反着了。每当回味起直尺落在手掌心时的惨烈画面,手掌疼,全身疼,心更疼。有好几回,是当着爸爸妈妈面打的,爸爸妈妈心疼得眉头直皱,可谁也不敢上前阻止。爸爸私下对浩宇说:“坚持一下,我小时候也是这样的,打惯了就不痛了。”闻听此言的妈妈一伸手,拧上了爸爸的耳朵,把气出在这拧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