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中午放学走出校门正与下班的人流相遇。人来车往有些拥挤,我推车缓行。这时看到前面不远处路边围了一圈学生,出于好奇,我走近踮脚往里看,一少年跪趴地上,在一笔记本上写着什么,近身站着的一女生正是我的学生,绰号假小子的刘霞。
少年面前铺展的“告人民书”说他是一个因母亲患尿毒症,债台高筑而辍学的,聋哑学校初一学生。我半信半疑,去年那个也是中学生样的失学者“收摊”后,进一家小饭馆吃四菜一汤的情景恍如昨日。
他显然是做了一道课题,恭敬把本和笔像献宝似的跪着递给刘霞。
喂!做对没?!有学生问。刘霞看了,愁眉不展。抬头突然发现我,喜出望外。她走来我跟前:“张老师,您看这题做对了没?”
我接过本一看,不假思索:“完全正确!”
因为那是我昨天布置的课外数学题之一。照实说,那是道颇为费解的函数题。
“谢老师!”刘霞红了脸:“他确实是聋哑人,我是怀疑他.…...”
刘霞把身上所有钱掏出放到乞讨者面前,道歉说:“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
霎时,掌声伴着硬币、纸币似雨点雪片落到失语生面前,他的肩头开始颤动。我心一热,眼前也朦胧起来,情不自禁把手伸进了上衣袋……
“谢、谢!”……含糊不清的异常发音艰难地从失语学生口中吐出,他依然跪着,扬起的脸却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