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四爷爷安静地睡在水晶棺里。四奶奶坐在一边泪水在她皱纹里淌起了条条小溪。一束束目光让四奶奶的泪水纠了过去。女儿,媳妇绕着四奶奶叫道:“娘,别伤心了!”
四奶奶抹一把皱纹里纵横交错的小溪水,冒出一片茂密的记忆:她四岁被抱到熊家,当了童养媳。六岁给婆婆打下手烧火,十三岁结婚。生了六个儿子七个女儿。可四爷爷有时带着相好回家,还要指示她做点点心!有一回相好家浸年糕没缸,回家就将家中年糕全倒在地上,背起缸就去了相好家!
女儿、媳妇叫一声我的娘啊:你活着有啥心愿?
四奶奶抹一把脸上溪水:我死后不与你们爹合葬一个穴。
好!
四奶奶听到儿女们应声好,收了脸上小溪水。搬一条板凳到门口,见上门来葬坟的帮工、泥水匠、道士,打着热情的招呼:你们大家辛苦一下,我不与那老骨头葬一起。
帮工们面面相觑,庄上几百年没人敢破这规矩!
那帮工里有个叫熊根土的上前对奶奶说:“奶奶,你下辈子可以不做女人,让爷爷变女人吗!”
四奶奶黑下脸:“你还是个读书人,这辈子是女人,下辈子还是女人。谁把我与他葬一起,我上天后要告他!”
黄昏四奶奶被请到了山上,看着新坟莹,皱纹里扬着千条柳条儿柔的笑:我下辈子还会受你的气吗?
熊根土与帮工、道士,脸上泛上胜利的微笑:坟包下面是双人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