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亲的故事
  • 点击:14615评论:22023/08/08 16:09

题记

母亲的故事源自其本人。她向我讲述的时候,没有按照时间顺序,而是随意的穿插着讲,有时讲到某件事或某个人,她又会跳出叙事主线,转到次要人物或事件上。但通常我很少打断讲故事的人,尤其是叙述者的真实的故事。作为一个写故事的人,我自有办法将这些散珠碎玉般的故事连缀成篇。


母亲出生在黔东南一个穷乡僻壤里。地处云贵高原东部,气候温和多雨,四周崇山峻岭,深沟险壑,道路崎岖。大约两亿年前,云贵高原还是一片浩瀚辽阔的海湾。此地植被茂密,盛产杉木,远销外地,因此被誉为“杉木之乡”。除了务农,这里的男人大多都干伐木工,没有别的出路。这里是苗族侗族聚居地,是一个偏僻、闭塞的世界,我的祖辈世世代代生于斯,长于斯,老于斯,死于斯。

1955年旧历2月6日,母亲诞生于一个子女众多、家境贫寒的农民家庭。穷人之间没有什么可比,只能比谁生的孩子多。外祖母不停地生孩子,每隔三年,就有两个孩子出生。一口气生下五个孩子之后,她让自己的子宫空闲了五年,不知道是出于意外,还是出于对生儿子的渴望,她又怀孕了。母亲的出生是多余的。外祖母得知自己又生下一个女儿,而不是儿子的时候,这位多产的产妇狠心地对接生婆说:“我不想要这个女儿,你把她扔掉吧。”接生婆出于职业道德,同时出于怜悯之心,她对我的外祖母说:“我只负责接生,不负责送死,我不能帮助你做违背良心、违反法律的事情。”这是外祖母最后一次生育,尽管结果未能遂心如意,她也只能认命。

家大口阔,外祖母想方设法让每个孩子都活下来。母亲最大的姐姐比她大十七岁,最小的姐姐比她大五岁,唯一的哥哥比他大十二岁。在这个女儿众多的家庭里,儿子才是众星捧月的宝贝。我的舅舅成为众兄弟姐妹中文化程度最高的,他是一名高中生。其他姐妹只念了一两年书,便因“读书无用”而辍学,回家帮助外祖母做些“有用”的农活。后来,舅舅成为一名小学教师,他教了一辈子的一年级。有意思的是,母亲和我,都先后成为我舅舅的学生。

母亲常说自己命硬,才活到今天。她有一个孤独、悲惨的童年。在幼儿时期,她得不到父母正常的关爱与呵护,是命运的眷顾才不至于早夭。母亲和姐姐们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活,清早就出门,天黑才回到家。她们将才两三岁大的她单独扔在黑黢黢的厨房里的一张破旧的被褥上。她整天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地呆在厨房里,自己跟自己玩,自己照顾自己。饿了她就翻开沾满火灰的铁锅用手抓冷饭吃,渴了她就抓起一只水瓢从与她齐高的硕大的土陶水缸里舀生水喝。她独自呆在黑暗里,好奇地观察这个封闭、寂静、神秘的微小的世界,在她幼小的心灵里,还没有意识到生活的艰辛与人生的苦难。“我看见周围有一些红红绿绿、奇奇怪怪的东西,它们在黑暗的角落里活动。”她至今仍清晰地记得三岁以前的事情,也许是因为这段经历太令人刻骨铭心了。有一次临出门,她的大姐对她母亲说:“妈妈,等晚上回家,五妹还能不能动?”其实,外祖母心里也没有答案,她不得不将自己最小的女儿交给命运来照顾。后来我想,兴许幼年的母亲在黑暗中看见的神秘之物,是命运派遣来保护她的精灵吧!

外祖父五十多岁时死于一种名为腹腔积液(俗称腹水)的怪病。那时母亲才五岁,这个带给她生命的男人没有在她的记忆中留下任何印象。母亲说,外祖父的腹部肿胀得很厉害,去医院治疗后稍有好转,但他不忌口,有一次吃了石笋,据说石笋是发物,导致病情发作,便病死了。外祖父死后,外祖母只能靠她的女儿们撑起倒下去的半边天。女儿们个个都是干农活的好手。

比失去父爱更加令人难以忍受的是贫穷与饥饿。它们时时刻刻在折磨人、压迫人,使人变成野兽。外祖母和她的儿女们每顿只能吃令人身体虚弱的稀饭和杂粮,白米饭简直是一种奢侈品。成年后,母亲一直排斥稀饭、红苕、土豆等食物,她对它们有不愉快的记忆(当一个人过量食用某种食物后,从生理和心理上都会对这种食物没有食欲或产生排斥反应。人的食物记忆十分惊人地顽固与持久,甚至影响终生。)每次煮稀饭,母亲都忍不住偷偷舔食粘在搅粥棍上的饭粒。每到饭点,她总是喜欢坐在楼梯上,因为楼梯口正对着伯父家的厨房,她可以看见大伯一家在大快朵颐。她羡慕大伯家每顿都有香喷喷的白米饭。这时,外祖母就来叫母亲回屋去,但母亲不肯回去,她大声说道:“我只是看着,我又不吃。”在她自己家里,既吃不上白米饭,也看不到白米饭。

母亲幼年多病,她长得又黑又瘦,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那时每次去生产队食堂吃饭,都是由她的姐姐们轮流背着她。等到长大一些,她身体才渐渐变得强健起来。但无论吃什么她都不长肉,照例身材瘦削。她结婚以前,体重从来没有超过三十五公斤。后来,她生病基本上不用打针吃药。对于疾病,她自创了一套应对方法,她通常靠“忍”的方式将疾病硬扛过去。在母亲看来,世上的任何事(如病痛、苦难、屈辱等等)只要忍一忍都会过去的。

母亲上过几年学,会认一些简单的汉字,会写自己的名字,会算数,这些已经“够用”了。有一次,她的小学老师——我的一位族伯——问她叫什么名字。母亲答道:“我没有名字。在家里,大家都叫我五妹。”

“但你得有一个学名,要不老师给你取个名字吧。”老师沉吟片刻,说:“你是家字辈,以后你就叫‘龙家娜’吧。”

这时,全班同学哄堂大笑起来。“家娜”正好与苗语里的“蒸红苕”是同音词。

“不行,我不要叫‘龙家娜’。”母亲一脸羞赧地抗议道。

后来,老师只好改口说:“既然这样,那你还是叫‘龙五妹’吧。”

母亲的少女时代,黯淡无光,微不足道。她的全部世界,仅为村子方圆数公里内。她在这片狭小的天地间,消磨她野草般无为的青春。她终日病病歪歪的像株蔫白菜,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是“不值一提”的。作为家里最小的女儿,干活时她只能给母亲和姐姐们“搭把手”,可有可无。她脾气古怪,倔强,既招人嫌又惹人怜。她的几个姐姐,长大后陆陆续续地嫁了人,其中三个姐姐嫁到外村,只有大姐和她嫁在本村。


书写自己的父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在他们活着的时候。我是他们的真实感情和故事的亲历者与见证人,那些他们之间发生的无论是幸福抑或不幸、欢乐抑或悲伤的事件,也同样地发生在我身上,深刻地、永久地影响我。我无法置身事外。幸福和欢乐总是那样易逝,而不幸与悲伤却在人的心灵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痕。就像吸二手烟一样,我因此受到间接伤害——那是我性格忧郁的源湶。当然,影响并非完全是负面的,也有一定的积极意义,就是我能够从他们百孔千疮的婚姻中汲取经验教训,避免重蹈他们的覆辙。

他们在1974年结婚。那一年他二十二岁,她十九岁。她的少女时代结束了,她成为一个她并不了解的男人的妻子。

父亲和母亲住在同一个村子。那时父亲是村里“年轻有为”的干事。他之所以娶母亲为妻,主要是因为母亲的“家庭成分”好。父亲的上级领导十分看好父亲,想重点培养他,他希望父亲在婚姻选择上做出正确抉择。

然而,婚姻对于母亲而言,不是幸福生活的开始,而是另一种真正的人间苦难。她不是好运的“灰姑娘”,他也不是她的“王子”。如果母亲对父亲及他的家庭多一些了解,也许她就会审慎地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

当她回忆四十九年前的抉择时,她后悔自己没有听从母亲的忠告与阻拦,而是轻信她的一位婶婶的谎言。她的婶婶用花言巧语欺骗了她,她对我母亲说:“那是一个难得的好婆家,女儿已经嫁人,你未来的婆婆将会像对待自己的亲生闺女一样疼爱你。结婚对象是一位年轻有为的干事,将来是要提拔做官的。”母亲怀着少女天真的憧憬和幻想结了婚,但现实却是多么的残酷与讽刺!并没有一个“像对待自己的亲生闺女一样”的婆婆接纳她,而是一个价真货实、凶悍无比的“恶婆婆”。

母亲开始卷入我父亲的家庭漩涡中。

一方面,她面临我严厉的祖母无休止的非难和责备。她从一开始就不被婆婆待见,日后饱受婆婆的百般嫌弃、排斥和侮辱。那是一种有毒的婆媳关系。

我的祖母是一个性格偏执的人,她一生善妒好斗,心胸狭隘,缺乏宽容与怜悯,控制欲极强,实乃悍妇界之翘楚。祖母一直将母亲视作“外人”,认为母亲“不听话”。祖母当着我父亲的面对我母亲说:“你不是我的儿媳妇,你赶快离开我们家。”日复一日,她对这个儿媳妇的憎恨有增无减,因“恨”屋及乌,她的憎恨也“及于从物”。在祖母看来,我们不过是“外人的外人”。

那时候兄弟分家,父母便成为财产分配中必须承担的一项“债务”(当然,也可能是一项优质资产。)分别由参与“资产分割”的子女承担。分家时,祖母选择跟三叔住(大概是因为三叔木讷少言,三婶又勤快听话,易于控制。后来祖母在三叔家成为“皇太后”,统揽家里的行政大权和财政大权。她负责安排每天的农活。家里所有的钱财都交由她保管,她有一个装得鼓囊囊的贴身荷包,从不离身,直到她死了,才被人从裤腰上摘下来。由于她不识字,她便通过纸币的颜色和大小来区分其面值。)祖父便随我们家住。夫妻本是同林鸟,一旦“分家”各自飞。分家堪比离婚,“从此萧郎是路人”。刚分完家,祖母立即将丈夫的被褥全部卷走,她说那是“她的”。晚饭后,祖父迟迟不去睡觉,父亲问祖父:“爸你怎么还不去睡觉?”祖父委屈地说:“睡什么觉,被褥都没有了。”父亲不得不找被褥给祖父重新铺上。自此以后,这对老年夫妇虽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但却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祖母背地里称祖父为“死鬼”,祖父则称祖母为“那个婆娘”。

有一次,我和堂弟打闹,不小心将堂弟弄哭了。祖母听见后,她怒气冲冲地将我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一边大声训斥,一边用大拇指和食指尖锐的指甲使劲地掐住我的上唇。我吓得忘了疼痛和哭喊。这时母亲从厨房里冲出来,跟祖母扭打成一团。我的祖母在我的嘴唇上留下一个罪恶的烙印,它代表了她偏畸的爱和冷酷的恨。祖母将她所有的爱都给了我的堂弟妹。她从来没有将我们视作自己的亲孙子,也从来没有照顾过我们。

另一方面,她发现自己的丈夫并不是一个体贴温柔、“让女人幸福”的人。丈夫性格刚烈,易怒,大男人主义,不懂得怜香惜玉(当然,有人说,在粗暴的生活面前,我们每个人都会变得粗暴。)更要命的是,她发现自己孤立无援,她娘家人认为她现在的处境完全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有一次,她挨丈夫一顿痛揍后,哭哭啼啼地跑回娘家向自己的家人哭诉。她的哥哥以极其冷酷的理性对她说:“我今天去骂或揍你丈夫一顿,明天你们和好了,你们都会记恨我。”此后,她发誓,就算自己被丈夫打死,也绝不再向自己的娘家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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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黄元罗5进士2023/09/05 14:1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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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篇参赛作品蕴含着若干内容,例如,母亲这一生的苦难、作者本人居深圳之不易,以及隔代育儿带来的矛盾,等等。从理论上说,这些题材颇能拨动作者的心弦。但个人感觉,作者在字里行间过分概括化的倾向,冲淡了文章的故事性。所以,建议选取以上题材中的任意一个,予以单点突破,实现故事情节更加饱满、以及语言文字更加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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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玉5进士2023/09/06 15: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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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出生于50年代,甚至60年代的母亲,多数是一个贫穷的艰难的母亲。那些年代的母亲,每个人都 是一部血泪史。不管是个人,还是婚姻,大部分都是悲伤的,辛苦的,不忍提及的。显然,作者的母亲也不例外,从小不受待见,一出生,外婆就希望把她丢弃——在困顿的生活面前,似乎一切都可以理解,但是落到某个人身上,那是实实在的悲剧啊!也正是因为那个年代的母亲大多悲苦,想写出一个特别不平凡的母亲很不容易的。向母亲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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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篇文章说是小说,看起来更像散文,情节跳跃,语言流畅。用诗的语言描写了三代女人。“这三个女人,既想成为和自己母亲一样的人,又拼命挣脱上一代的束缚,想做完全相反的人,她们是那样的不同又是那样的相似,”最后“她们又都变成了一株植物……”三位母亲人生完全不同,第一位母亲生了生育过度,劳累不堪。第二位母亲被计划生育,守着女儿过着没有男人的生活。到了第三位母亲没有婚育,领养了“我”,人口终于负增长了……

    文夕三个女人的植物诗

    2023/10/12 21:44:59
  • 《断尾》这个名字很哲学!断尾对于一些动物来说是生存的本能,对人来说却是智慧。在人的一生中,有许多时候需要做出断尾的抉择,尽管疼得生不如死,但是生存更重要,只有生存才有希望,对能实现理想。铅山的壁虎两耳是贯穿的,从这个耳孔望进去,可以看那只耳孔外的世界,这是一个隐喻,两耳的两边也许是两个世界,从此生望去,看到壁虎耳外的前生或者来世,公公从断尾铅山壁虎的一只耳孔看到另一只耳孔外更大的世界。他激动得大喊

    文夕断尾

    2023/10/12 20:28:35
  • “舞蹈还能这样跳,你的白腿,旋转的裙摆,实在是太漂亮了,活力四射,真的让人念念不忘呀。你就像一个五彩陀螺,在我的心头转,转来转去,就带走了我的心。”江新爱她真的成了陀螺,为了生活了为工作不停地旋转,这篇小说短而精,在小小的篇幅里道同事业、生活、爱情之中种种微妙的链接,很耐读而又给人回味无穷。

    红红的雨陀螺

    2023/10/12 13:55:24
  • 龙华四季,基实就是写她自己人生的几个阶段,成长中的快乐与哀愁,总之作者算是苦尽甘来,过的还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作者又是勤奋的,打过工,又经营着自己的店,看完了写的冬,总之也让我感觉了: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生命生活就是这样,需要反反复复地创造,反反经受考验......

    理红龙华四季

    2023/10/12 10:58:31
  • 深圳四十多年沧海桑田,荣哥的事件已没法复制,但荣哥这种精神值得讴歌赞美,这种蛮干苦苦用心的劲儿也可用在现代科技的研发上。作者的文字有力量、有嚼劲,构思缜密,一点一滴地叙述着荣哥为了求生存求发展,踏实肯干的工作作风写得滴水不漏,文风四平八稳,干净而有利索!

    理红荔香夜话

    2023/10/12 10:46:13
  • “三个女人的植物诗”,人非草木。但人就如草木一样,而又比草木生得活沉重,作者在舒缓的述说着如弹奏起一曲曲悲凉的曲子,一个时代同另一个时代还是有所不同,女人过得好与否,同社会的文明、时代的发展有着很大的关系。总之第三代女人所处的社会的进步还是超越前面的,虽然在作者笔下的文没有一一叙述,但还是读得懂的。我来读了一遍,不留句言,好像心里不踏实......

    红红的雨三个女人的植物诗

    2023/10/11 21:53:39
  • 写出了中英街的现状和历史,通过老人映照历史,通过导游写了为了追求想要的生活,而做出的不懈努力,通过水客,写了中英街的暗潮涌动,求生之艰辛。其中种种,只有海浪知道。

    昆阳森林三汲浪

    2023/10/11 17:28:42
  • 飞泉的诗一如既往的好!有力度、有高度、有气势!血脉里都流淌着对诗歌的热爱,所以他笔耕不辍。生命里不能没有光,在黑暗中,突然出现一丝亮光,生活里便有了希望。各种光充斥在飞泉的诗里,只愿飞泉拾到适合自己的光,照亮自己。不再如:你对我说,孩子,暴雨终将过去 “太阳还会绽放,像你的笑容” ......之后又 落在一片片乌黯的云层之后 那是我凋落的心.....

    红红的雨拾光者

    2023/10/11 16:26:45
  • 这篇能吸引我读下去,特别是写深圳家长的卷,写得轻松自如,也令人读来轻松活泼,不像有些人写的那些,自认为硬是道理。其实嘛,像深圳中学,那么几十个人能上清北,整人数一千七八,盲目跟风卷,还不是傻丢钱。我是看原籍是四川人的作者来认真读的,当年我伯父57年毕业于北大然后去四川教大学。 作者的文笔原浆味,不僵硬,很潇洒自如,故事与故事交织在一起,也不零乱,很干爽!

    红红的雨福田南,石厦北,石厦南

    2023/10/11 15:55:01
  • 很纯粹的思绪,诗意随诗人所描述的花朵、燕子、海鸥飞扬。诗歌有无数的表现形式,这样的唯美诗句令多数人开心,因为读来轻松,忘却了一切,没有现实的了磕绊。诗人是热爱大自然,热爱生活的,所以能把日常琐碎写入诗中,并且是在开怀时写的,不信你去读“宠物狗的耳语”,写得可爱极了!哈哈......

    红红的雨日落时分的吟唱

    2023/10/11 15:41:08
  • 作者打工多年,写诗多年。她的诗来自生活,也高于了生活。工作、生活,是有点像苦瓜的滋味,但尝过苦味之后,又滋养了身心。正像苦瓜可以选择结果不结果的事,工作会苦,但可以选择乐观对待,它就变味了,平淡甚至清甜了。女诗人因为月光,便有了深度的思考,生命的节律也因为月的亏盈而潮起潮落,因月亏而心生诗,月圆梦也圆了。作者的诗越写越好。赞

    红红的雨月光里的我们

    2023/10/11 15:20:30
  • 文字如饭菜,厨师好,材料好,味道好,“三好”才算好。这篇小文有此三好。真没想到,六六作者的文字的语感——味道这么好——轻、松、醇、纯、新、鲜、透。虽不长情节,但生活、情感、品格、精神等的功夫已内涵在长长短短的句子和温情从容的对话里了。文学是人学,不光是写“人”,最重要是“人”写,“人”的精神与“写”的劳动最好是自然、和谐、统一,那么他一落笔,便有了个人的味道。文如其人是此理,六六找到了文学的钥匙。

    廖令鹏太阳下山有月光

    2023/10/11 11:23:25
  • 这是一篇很有涵养的散文佳作。其涵养,不仅体现在作者深厚的文学功底、不俗的艺术造诣与丰富的知识储备上,更体现在作者见天地、见苍生的通达境界中。作者文笔雅致、从容、大气,于云淡风轻、静水流深的叙述中,将自己的艺术史、心灵史、家族史与地方志乃至中国当代史融汇起来,让我读得心潮澎湃。这篇散文值得再三品读。我的10个提名指标已经用完,读到此文,忍不住赘评几句,以此表达对此文以及此文作者的敬意。

    孙行者墨点无多泪点多

    2023/10/10 23:48:04
  • 这应该算一片非虚构小说吧,报告文学似的笔调,熟悉的场景,很像是讲述的真人真事。时代背景是大家共同经历过的,主角的南漂经历,也容易让人感同身受。题材和角度虽然有点旧,但这种孜孜不倦的书写,也是值得铭记、关注和尊重的,就如同社会不能遗忘个体在时代潮流中的命运沉浮,这座城市不能忽略每个人微小的内心世界。只是小说开头入戏有点慢了,人物形象不是很立体,这可能跟笑兰写惯了散文有关,节奏感方面建议再润色一下。

    张夏远方以远

    2023/10/10 23:40:55
  • 谢龙的小说,笔调轻快、跳跃,年轻态。但又带着生活的肌理和质感,夹叙夹议转换自然。心理描写深刻而简洁,自然流露,就像不时迸出的小火花,有点个性。抑郁症能通过这种偶尔自我放逐,文艺的漂泊,在山水间行走呼吸而痊愈吗?当重新面对生活本身时,那种曾被唤醒的孤独只会更清晰,被现实的泥泞重新碾压时只会更疼痛。文学难以拯救生活,但或许可以拯救心灵。靠近,治愈不了社会人生赋予的隐疾,但或许可以解释它。

    张夏​靠近

    2023/10/10 23: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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