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1
夕阳的余辉,把天空染得分外绚丽,映在贴着瓷砖的高墙。
快近自己那栋出租了。抬头一看,一树木棉,正迎着瓷砖的柔和,侧对着我窗口,羞涩着花骨朵儿,含苞待放!
说是一树,确实有点夸张。独立的一株,那些零星却高挑的枝丫,伸过紧挨身边、只有一楼的幼儿园厨房,扩展开来。每条枝上,站着几个红红的小精灵,在瓷砖折射的光中嘻笑,跳跃。
真诧意了:两三年间,从没留意,窗的侧对面还有一棵木棉。
原来,在这“握手楼”间狭窄的空地里,有人借幼儿园厨房和过道大门的角落里,用砖砌了个一米见方、半尺高的“盆”,“盆”里铺上泥土,给木棉树安了家。
何时来的?来时多高?问同栋楼的人,也不清楚。只知道,生在本就狭窄的过道里,又两面临墙,这是怎样一种逼仄!
2
也曾神伤,埋怨命运的不公:在这陌生里,没有一个兄弟问候,没有一只蜂蝶光顾。四周的高楼挡住了阳光,风和雨也只有偶尔才想起,想起这儿还有一棵树。
也曾向往:像众多的树一样,根,相缠在地里;叶,相约在云间。
可它知道,自己是一棵树,一棵应该开花的树。他不理会脚下坚硬的水泥和浅薄的沙土,根拼命地蔓延,把那砖石挤出了裂缝;不理会周围的阴凉,身拼命地拔,拔,拔,终于高出了大门,高过了厨房。
他很满足,自己也能见到阳光,尽管那是墙反射来的;也能享受雨的抚摸,风的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