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菊花一双腿没了。
出门三年一丁点儿消息都没有的平八突然打回电话说,已经到了车站。正是吃午饭的时候,菊花欣喜若狂。车站离家只有五分钟的车程,平八出门那天,菊花送他到车站,他们打了车。
出门,过马路。菊花是要去买羊肝美酒。美酒门口就有得卖,羊肝却只有马路对面才有得卖。
羊肝美酒。是平八的口头禅。平八最喜欢的就是羊肝美酒。
菊花提着羊肝往回走,心里美滋滋地想象着平八一边吃着羊肝一边喝着美酒的样子,一辆大货车疾驰而过……菊花平时是很注重看红绿灯的,即使马路上连一辆自行车也没有。那天,菊花竟然忘了看。
菊花一双腿没了。
那一瞬间,平八看得清清楚楚。就在离菊花不到五米远的出租车上,平八刚刚打开车门准备下车,一条腿已经伸出车门。
医院里,菊花没哭,菊花说,我就喜欢你身上那股羊的味道。平八却悄悄哭了,他身上早就没了菊花喜欢的那种羊的味道。
平八已经两年没吃过羊肝。那个曾经让他神魂颠倒的女人说,她不喜欢他身上那股羊的味道。
菊花不知道,平八回来是要跟她离婚。菊花这辈子不知道,下辈子也不会知道。
菊花一双腿没了。
平八说,这辈子他就是菊花的腿。
菊花幸福地坐在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