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过年前一天,深圳这座城市已经没有了往常的热闹和喧嚣,显得格外宁静祥和。
胖子和我漫无目的走在深南大道上。他眼神低垂,走路也是轻飘飘和丢了魂的野鬼没区别。
我从那件商标已经磨损到看不出来的外套中翻出五块钱:“胖子,做人要看开一点。我请你吃方便面。”
他没反应,只是自顾自走着。走了大概十多米回头对我说了一句:“你还年轻,赶快回去吧。别在工地瞎耽误工夫。”
“你咋不回去呢?”我反问胖子。
“我回去?”胖子嘴角抽搐着说道:“娃要读书,老人要治病。老婆在家里要照顾老的照顾小的。吃饭穿衣那样不要钱。没钱,我敢回去嘛!”
“要不你先回去,和你媳妇把情况说清楚。让她看开一点嘛,包工头不给钱也不能怪你呀。”
胖子抬起头看着头顶的雾霾:“你搞清楚好不好!我们看得开有什么用。没钱学校会看开一点?医院会看开一点?卖米卖菜的那些人会和你看开一点吗?”
我被胖子问得说不出话来,只好默不作声往回走。
第二天我一整天都没见到胖子,到了晚上其他的工友喊着一起看晚会。就没往心里去。等看到一半就有人大喊大叫说什么死了、死了。我赶紧上前去问个究竟。工友告诉我是胖子半夜跑到包工头家门口上吊了。
我们赶到时,新年第一抹阳光正好照在他的尸体上,显得格外安详。
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