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梨
笑笑书生（白也）
一、楔子
两年前，我在《中国短篇小说月报》当编辑的时候，收到两篇同题的小说稿件。这件事让我印象深刻，因为在我15年的编辑生涯中，这种不寻常的事情仅此一次；更何况这两篇稿件还是来自当代文坛声名煊赫的两个人物：新民大学教授、先锋作家蔺如同，中国著名诗人、新乡土小说代表作家秦道旻。他们既是同乡，也是好朋友，被誉为“中原文坛双杰”——有人说这个称号是他们恶俗无聊的自炒自卖，但似乎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
小说的题目一模一样，都是一个字：《梨》。令我意外的是，在蔺如通的稿件中，全然看不到作者刚出道时花样百出的叙事技巧；相反，他写得很老实，甚至可以说过于保守了；我不知道这是江郎才尽的表现——在作家创作生涯的最后几年，这种质疑多次出现，其中反响最大的一次是由当时仍然寂寂无闻的年轻作家白也挑起的，他在那篇发表于《中国评论周刊》的《先锋与年龄》的文章里，言辞激烈地攻击蔺如同应该被“请”出先锋作家阵营：“他的思想已经随着身体的衰老而衰老，让人不禁觉得，是不是先锋总是与青春密切相关：没有强健的体魄，没有旺盛的精神，没有对新生事物心领神会的迷恋，就不配称为先锋，或者继续充当先锋。钱钟书说得好：历史越年轻越值钱，教授和文物越老越值钱。也许蔺教授藏身校园，继续他体制内的光辉角色，教书育人，安享晚年，才是最好的选择。”作为白也的朋友，笔者无意为他开脱，这些话显然言之过甚，而且含有没必要也不应该的人身攻击——还是作家“渐老渐熟，乃造平淡”的自觉追求。总之，这是一篇极其写实、极其平淡的作品，让人想起乔治·桑、哈代、屠格涅夫、蒲宁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