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在泥江口经过那家打铁铺时,母亲说家里菜刀不好使了,去买把菜刀。
铁匠是两位老人,正在忙着打铁。年纪大的那位戴着一顶灰布帽子,一副大大的老花眼镜,浓密半白的眉毛长得很旺盛,赶上了头发的长度,鼻子里的鼻毛也毫不示弱,从鼻孔里往下冒了出来,脸部饱满有光泽,透着一股刚毅的味道,坚实暴着青筋的双手充满力量。如果不知道他是打铁的,放眼望去很有一股艺术家的味道。他身穿一件黑色的罩衣,没有拉上拉链,可能拉链坏了,只用扣子扣着,还漏了胸前第二个扣子,也或者那扣子坏了。罩衣沾着泥土灰尘显得发亮,有几处小洞应该是打铁时火星烧的,下身宽松的牛仔裤上半载裤腿污光发亮,脚上穿着一双灯心绒布鞋。另一位老人年纪要小一些,一脸的笑容显得憨厚纯朴,他穿着一件军绿色的外套,身上同样污光油亮。铺子右侧堆放着大量的钢铁原材料,废旧的铁制品,铺子中央是空气锤,左侧靠墙是火炉,炉火熊熊地燃烧着,炉膛里冒着桔红色的火焰,火焰绽放着耀眼的光华,铁件在炉里烧得绯红,与木炭溶为一色。
母亲问有没有菜刀。老人说没菜刀卖,来这里打菜刀的都是订做的,没有现成的菜刀出售。于是母亲解释长时间没住家里刚从外面回来没有菜刀用,问能否方便先将别人订好的菜刀借卖给她。老人不支声走进里屋拿了一把菜刀出来。那是一把刚打好的菜刀,反射着青光。母亲拿着菜刀自言自语地说:“要杀猪,正好没菜刀砍排骨砍肉。”那老人听了从母亲手上把菜刀拿过去说道:“我这菜刀不能砍骨头,只能切菜,切肉。你要买砍骨头的去别处买去。”母亲和我对视一下,自言自语道:“咋就不能砍骨头的呢,泉山‘宋铁匠’那时打的菜刀啥都能砍,只可惜拿到郑州去了。”老人听了可生气:“你再叫‘宋铁匠’打把试试,看还有过去那样经用不?这年代哪还有过去那样的好钢?”母亲见老人生气了说道:“好呢好呢,我只切菜切肉,用旧刀砍骨头。”老人将菜刀复递过来说道:“用刀要爱惜,不爱惜的话再好的刀也容易坏。”母亲问多少钱,老人回答说“五十”。我第一次进打铁铺有些好奇,拿着手机随便拍着。母亲看我拍照笑着说:“我女儿帮你拍了照片,等下放网上,全世界都看得到你。”“网上个鬼,我又不求出名。”我受到唐突有些不好意思,冲老人笑笑收起了手机。我们说了些谢谢的话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