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1.生命的迹象
通往镇上的路只有这条命名为“幸运路”的路,通往镇上的公交车也只有这一趟号称为“111”的车。踏上“T”字形的水泥路,正是下班的时间。17点30分的空气,流动着匆匆的步履。每一个人的时间,似乎都宝贵得要用争分夺秒去定义。
马路边,配电箱上写着“当心触电”的标识。木瓜在高压线旁淡定地生长。粗壮的腰身,青青的木瓜,挂在枝头,如待字闺中的女子。有着娴静的气场,吸引着多情小伙的火花。苦楝树的枝头,不时传来几声鸟鸣声。音符胜过钢琴弹出的旋律。
行走于绿道,脚步,缓慢。起码跟我同龄的厂房,斑驳的墙覆盖了最初的清纯模样,有皱纹爬上时光的倒影机。
走进候车亭,坐在石凳上,拿出手机,正想连接wifi,来了两个人。一个中年男子,开着一辆电动车。车子后边坐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当车子停稳,女孩面向我走来,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一比肩,她的身高比我的1.60米略高一点点。
暴雨刚过,路面上还有积水在坑里圈着。
女孩突然蹲下,我跟随她往下移的视线,看到地面上的一条蚯蚓。她用手指轻轻地碰它的躯体。蚯蚓没有移动的痕迹。蚯蚓僵硬的“挺立”着,保持着生命中的最后一个动作。想象着它在人世间的最后一个动作——把身板捋直了。
女孩的双眼,紧紧地看着僵硬在地的蚯蚓。一辆公交车驶入站台。中年男子扭过头来,对女孩说:“要上车了,不要管它了,再不走又要等下一班车了。一条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蚯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