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腊月初十。雪,终于停了。太阳也露了脸。
李老汉挑出件厚实的棉衣,给陈老头儿送去。“落雪是个名,打霜冻死人”,老古板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老头儿就一个字:倔。土屋后檐墙早在一个月前就塌了一大片。“偌大一个院,就剩咱这两个老不死的啦”,倔老头就是不搬过来一起住。
社长、村乡**也过来转了转,说回去就想办法。
几天后,又一场大雪,封住了路。
通过电话,李老汉晓得两个娃今年没办法回来过年了。
除夕之夜,烧过香、纸,泼过水饭,李老汉把火炉提到陈老汉家。两双老眼低垂着。电视,就在那儿瞎闹着。夜深了,实在太冷,相互叮嘱两句,各回屋睡觉了。
一缽汤圆一炉火,昨晚敬神的饭菜,加上那闹腾腾的电视,就是两个老头儿的大年初一。
正月初三晌午,村长带来几个人,把里间那些物什搬到外间;又锯橛子齐木料,用粗壮的木头支好檩子。村长在一旁,向陈老头儿交待着什么。
大年初五中午,乡长带人来看望老人了。晚上八点,两个老头儿笑了:“这把骨头了,还能上电视。”是呀 ,县电视台正播着“关爱空巢老人”,一堆慰问品后,村乡**簇拥着乡长与两个老头儿,正亲切交流。
远方,两张年轻的脸,听着电话,淌着滚烫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