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东莞的冬天没有北方刺骨的寒冷,却因为陌生,也能让人感觉到阵阵莫名的刺痛。
那个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我闭上眼睛将头埋进被子。
她是谁?为什么整天甚至整夜地反复唱这首老歌?她歌里的男人在她的生命中有怎样的位置?
每次,听到她五音不全却倔强响起的歌声,一些奇怪的疑问就会在我心里腾升。
第一次,借夜色,我顺着这歌声,披衣下楼。
那是从一个狭小的角落传来的,远远望去,只能看到一片小方块的昏黄,它孤独地散落在黑压压的高楼最底层,没有路灯的狰狞,没有壁灯的灼热。
屋子里是暗的,暗得很难看清里面的点点滴滴。两支闪着心灯的烛台摆放在案板的两边,两小碟苹果、梨子像贡品一样,恭敬地守在原地。那个硕大的,脸上微微带着笑意的男人的照片贴在墙壁的正中间,整面墙壁再也不能容下其他的任何装饰,一切都已饱满如一滴乳汁。
女人双手合十,将头埋在自己的胸前,跪在圆圃上,身子随着歌曲的旋律和节奏木讷地晃动。
“嘘……”身后忽然传来声音,“快走,快走开,她是疯子……”一双玉葱般的手拍着我的肩膀,“再不走,你被她发现,抓住你就不得了了!到时候别说我们没提醒你,虽然她是我婆婆,咬伤你,我们再也不会出医疗费的!”
“哐当……哐当……”一阵巨响,刚刚跪着的女人已经像风一样朝我奔来,她的两只手紧紧地抓住了我还来不及从铁窗上收回来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