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每次遇到这对相互搀扶的耄耋老人,小蝶总望着他们的背影,出神地看上半天。
大雪天。小蝶又碰到老大爷。这次他一个人,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攀着楼梯扶手,正颤巍巍地摸索着下楼。
小蝶一脸疑惑,赶忙上前扶他。
老大爷,你家老太婆呢?
唉,病倒了,我正要去给她抓药。
那你家的儿女呢?
我儿在汶川,牺牲了。
小蝶心里陡然抽搐起来。
大爷接着说:我瞎了以后,哑妹一直不离不弃地照顾我……
好个“不离不弃”!犹如晴天霹雳,把小蝶给震懵了。
帮大爷抓好药,小蝶没有马上回去。她想静静,或者找个地方放空自己。楼下那条路,她来回走了十几圈,闹钟响了才回家。
给丈夫做穴位按摩时,眼泪又涮涮地下来了。这次,竟格外细心。
小蝶从床下拖出一个旧木箱,打开,翻出压在箱底的一幅画——一副精美的耄耋图。猫,蝴蝶,栩栩如生。
这是结婚五周年时丈夫送给她的礼物。她曾许愿:愿与他白头偕老,做一对幸福的耄耋老人!可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把这个愿望击了个粉碎。
小蝶把画擦了又擦,像给丈夫擦身子一样认真仔细。
她把画摆在床头桌上,望了一眼瘫痪在床的丈夫,眼泪又倾泻而出。
拉开抽屉,取出那份早已拟好的离婚协议书,狠狠地撕了个粉碎。
推开窗,雪仍在下。她突然发现,窗外的雪花,竟是如此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