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隔壁
文/王盛菲
我的隔壁换了三次住户。第一个住户是广东人,一口听不懂的广东话,语言上的障碍,与之没有什么交流。这一家人没住多久就把房子卖了,我对之的印象也随着他们的离去走了。第二个住户是江西的,男的经常出差,女的开始上着班,后来怀孕了就没上班了,有时一起开门关门,门与门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尺,因而点头打过几次招呼。挺友好的,只是由于各自忙着上班下班,没有时间串门,也没什么沟通。再后来男的出差到加拿大去了,房子只有怀孕的女人住着,偶尔会有她的一二个朋友来串串门,几个月不到,有一个晚上那女人敲着我家的门,说她也要去加拿大了,可能还回来,也可能在那定居了。房子交给朋友打理,平时也请我多留意一下。这算是我们之间的较长的一次谈话吧,在这住了七八年了,隔壁的邻居还真是没多大的印象。
隔壁的房子空了,于我也没太大的关系,反正只知道那里有套房子,在我的隔壁。
又过了几个月,隔壁的房子住人进来了,是个租户。我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了解一些情况是从那一次开始。
那一天我把门打开,门外面站着个老太太,她迫不及待地同我打招呼,叫我老乡。刚开始我一阵紧张和戒备,后来看到隔壁的门开着,看着她穿着拖鞋才知道她是我的邻居。老太太说她从白石洲搬过来的,儿子单位的房子在修,住两年才搬过去,我们以后是邻居了。这么一听,正准备去图书馆的我把门打开把老太太请了进来。老太太走进门来也不就坐,只站着说她一个人在家日子不知怎样过,孙子上幼儿园去了,一天都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听她的口音并不是我老家那一块的,但既然她叫我老乡应该是湖南的吧,湖南话方言多,湖南人也听不懂湖南话是常有的。我说我是益阳的,阿姨是哪的。老太太说,我女婿是湖南的,我是江西的,反正也是老乡嘛。于是我们交谈起来,老太太也在客厅坐了下来,却不吃东西,光说着话。谈话中知道儿子媳妇要上班,她在这儿带孙子。但刚过来一点也不习惯,除了做饭吃就没别的事了,一天真难过,所以刚才就等在门口看哪家会开门。想聊聊天。原来如此,一个寂寞的老太太,远在异乡,人生地不熟,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一切都不适应,不像老家可以挨个串串门,聊聊家常,张三李四如何如何,吃什么菜,菜怎么炒,说会儿话就过去了。我陪着老太太聊了会,心想今天的某些计划算是打破了。但实不忍心说自己有事。聊了好一会老太太才问我刚出门是不是有事,我应着说没事就下楼买菜而已。她说她也要买菜,于是一边谈着就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