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吾有挚友子凡,求学于外地。一别数载,不想与之偶遇,遂把酒言欢。
酒正酣处,见一老翁卖碳。时值腊月,老翁体薄身单,双手抱怀,难拒严寒。子凡忽道,“天寒,老翁苦矣。”吾有心反驳,于是道,“翁虽苦,然心必乐矣。”子凡起身,拈杯笑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吾亦起身,斟酒举杯,复笑之“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二人纷争良久,终不得果。
时天降大雪,老翁避之,于窗外闻我二人争议,遂道,“二位公子,老朽并非池中锦鲤不懂人言。老朽之乐与不乐,又岂是争辩之所得?”吾与子凡闻之,面面相觑。起身欲寻老翁,不见身影,唯留窗外些许足迹。
后遇灾年,百姓多背井离乡者,及朝廷赈灾,又复还。逢新州官到任,循例应万民迎巷。州官道,“正值荒年,此制伤民,可不循旧例。”然小吏道,“百姓虽苦,今既赈灾,心必乐矣,请许之。”闻此百姓复有离乡者,吾不解拦而问之,“灾年将过,何故去之?”答曰“虽赈灾,然穷矣,以何迎太守?上不恤民,心苦矣,不若灾年。”吾默然良久,始知民苦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