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一如《圣经》里头说的那样,我是个小信的人。怎么说呢,这里头或许有先天性的怯懦、张望与怀疑、以及对未知事物充满着求知的欲望,对文学是如此,对文学之外的生活也是如此。
我所生活的村庄地处粤西山区,民众大多操半捱半白的土白话与人交流,最显著的日常话里便是把吃读作黑。比如,“黑暗”便是吃午饭的意思,日光日白之下,熟人们见了面,必问一句“黑暗没”?。“咁”就是这么,“咁犀利”就是这么厉害的意思。见到比自己的“有料”的人,往往就是一句“咁犀利”概括了。相比之下,学校里的老师们可以称得上是大山里的“犀利哥”。他们生于斯长于斯,同样操着这种“黑暗”的语言教师育人,没有人对此表示任何不满,他们觉得这理所当然。而普通话在这里似乎只是属于课本里的一门外语,一切与人们的生活无关。
中学时代,我偏爱于用大山里的“黑暗”话来写作,这种爱好带有它偏激的一面。原因来源于我对数学极度厌恶,甚至是恐惧。它把我仅有的一丝尊严撕成了碎片,让我无法在同学当中抬起头来。有时候,我想如果死能解决数学的问题,让我重新得到尊严,我愿意以死来解决一切。在这种情况之下,写作就成了唯一的精神支柱。在某些月黑风高之夜给我带来一丝丝的虚荣,让多愁善感的我找到勉强活着的理由。尽管这些让现在的我感到汗颜的“黑暗”文字早已不知去向,但是,不能不说,也正是这些幼稚到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文字陪伴着我,度过许多青春的漫漫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