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南方的天总是亮得很早,每天,我都在凌晨五点半醒来。窗外已经露出晨曦。环卫工人已经开始清扫垃圾。每天这个时候,鸟儿啾啾叫个不停,也许,只有这个时候,难得有一时宁静,留给鸟儿歌唱。这个城市还未醒来。
几个小时之后,今天才真正到来。今天,是重复昨天,还有另有新意?每天的这个时候,总是有种说不出的厌倦,是在慨叹失去的昨天,还是惧怕即将到来的今天?
凌晨五点半,你已经醒来。你在床上翻转难眠。在你的身边,睡着一个穿花布睡衣的女人,头发蓬乱,鼻息正浓。你已经习惯,每天的第一眼,就是看到这个女人,这个穿花布睡衣的女人,看着她慢慢变老,鼾声慢慢变大。你轻轻地下床,轻轻地走出房间,站在阳台上点燃一支烟。太阳还没有升起,晨雾笼罩着远山,烟雾迷茫了你的双眼。你知道,半小时之后,闹钟将要响起。那个穿花布睡衣的女人将占据卫生间,而你,将煮今天的早餐。一个半小时之后,你将把隔壁房间那个男孩送去幼儿园。那个男孩,诞生于一次避孕的失败。女人也将换下花布睡衣,画好眼睑,和你各自走向城市的另一端,直到天黑才回来。
凌晨五点半,他不情愿地醒来。每次喝醉之后,他都在这时醒来。他像沙漠里的骆驼一样四处寻找水源,在牛饮一通之后再也无法入眠。他闭上双眼,眼前晃动着无数张脸。他慢慢地想起昨晚喝酒的那些人的笑脸,那些傲慢的笑,谄媚的笑,为了笑而笑的笑。他感到头仿佛要裂开,肚子里空空的,却有一团火在燃烧。
凌晨五点半,她走在回家的路上,带着一身疲倦,眼前晃动着昨晚那些男人模糊的脸。想起那个大肚秃顶的男人,她感到有一点点恶心。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她看到前面有家奢侈品店,她仿佛看到了服务员热情的笑脸,她仿佛看到路人羡慕的眼,她仿佛看到父母骄傲的脸。
也许,过不了两万天,你,他,她都不会再凌晨五点半醒来,躯体早已化作尘烟。 同样的剧情,将由别人继续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