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南下打工,他们好不容易才在这沿海大城市深圳有了自己的一所房子。
刘四平师范毕业,在罗湖区一所私立学校代课;老婆卫生学校毕业,在蛇口一家社区医院做护士。孩子读大学去了,二人世界使得生活更加甜蜜起来。美中不足的是做护士的老婆有时候要上早班,有时候要上晚班,胆子又小,要接送。这经常要影响到他们睡觉的质量。
刘四平在送老婆上班或者接老婆下班的晚上就想,什么时候将闲在家乡的老父接来,让老人家也过些幸福日子。
可是,一是房子虽然是两居室,但是并不大,何况孩子回家也要住;再说,老父那些农村人习惯,历来娇惯的护士小姐能接受吗?
一个下雨的夜晚,刘四平骑了电动车送老婆上夜班。回来的时候已是零点,刚好车子没电了,他就推了车子回家充电。刚到家门口,却发现一辆卡车停在小区外面,几个人悄悄地忙着往自己家所在的门洞里搬东西。干什么呢,大半夜里作贼似的?这家主人他认识,男人四川的,在一家外资企业跑业务;女人江西的,好像是做保险。他们同一天买的房,买的又是门对门的一楼,所以,他们就聊了些基本情况。现在看他们往家搬东西,就走上前去,想搭把手。
可正在他要上前的时候,那男人就走了过来,给他递烟,阻止他近前。男人也不肯告诉他往家里抬的是什么东西,只说是将乡下的奶奶接来同住,从老家带来些家具。刘四平也就不好意思再问。
第二天就听到对门家里的吵架声。开始是压低声音的辩论,后来就是大声的吼,不过,即使是大声吼,那声音仍然是压抑着的,不是住得近,还是听不到的。
第三天继续吵。开始仍然是压低声音的辩论,后来才大声的吼。当然,即使是大声吼,那声音仍然是压抑着的,不是住得近,还是听不到的。
刘四平老婆在第二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问刘四平,刘四平说:“我哪里知道?”其实他知道,肯定和对门老奶奶有关。
第三天,刘四平老婆上夜班回来,想睡觉,可是,对门吵吵不休。她一生气,就跑过去“砰砰砰”地敲门。
开门的是女主人。一见刘四平老婆,那女人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男人尴尬地站在客厅中央,说:“你看你看,嫂子第一次进门,你哭啥子嘛?”
女人听了,竟“嗬嗬哇哇”地号啕大哭,慌得刘四平老婆不知所措。
肯定是男人欺侮女人了!刘四平老婆将女人安放到沙发上,就竖了眉毛,骂:“欺侮自己老婆算什么嘛?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样的男人!你信不信我到社区告你去?”
男人似乎想解释,却听卧室里传出嘤嘤的哭泣声。
男人听到哭泣,忙打开卧室的门,急切地说:“奶奶——”
号啕的女人忙收住哭声,跑向卧室。刘四平老婆,也吃一惊,跟着进了卧室。
十几平方的卧室里,一个满头白发的婆婆半躺在床上;靠墙的这面放着一个大立柜,一张写字台;进门的角落里放着个梳妆台,很旧了,应该是老奶奶的东西;床和窗户之间那唯一的空间竟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材!
刘四平老婆“啊”的一声大叫,不要命地跑回了自己的家,“砰!”的一声,把门闩上,半天,还浑身发抖。
刘四平下班回家,老婆拉了他的手说:“老公……”
吃完晚饭,刘四平就给物业打电话。后来出去叫来几个年轻人,把对门家里老奶奶的棺材移了出来,用塑料纸包了,放到对门家自己的窗户底下。
再在外面栽了几株大叶子芭蕉,几天后,窗户下就是绿莹莹的芭蕉叶了。
作者:中山黑威(蒋晓辉)邮编:528429邮箱:1518193662@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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