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我最喜欢罗卡先生家的楼梯,看起来像盘旋而上的巴别塔。通往天台的门挂着门帘,不时被风吹开,沾染着慢摇节奏。罗卡先生的话有所隐喻,当妳在沙滩上遇上一颗海螺,先要看看它的花纹,那才是独特之处。
因为海螺意象,罗卡先生设计了这座楼梯,我对这个想法非常确定。在初识罗卡先生的时候,他的楼梯对他来说已经荒废了。不,对我来说它们足够好,我绕上绕下,感觉自己的长裙蜿蜒如泉,无数精灵在背后嘻嘻笑。
这个世界总是隐藏孤独,罗卡先生有许多朋友,他们从不帮他浇花、拖地,做任何一件最平凡的琐事,但是他们用欢声笑语鼓舞着生活。当我觉得罗卡先生与他们越来越远的时候,就会看见一条折痕切入生活,隐约而不可复原。罗卡先生说宁愿我这个孩子去猜测一首诗,也无需理解他的生活。现在我记不起来他说的是“我的生活”还是“我的梦想”,毫无疑问,谁没有自己的往事呢?
我能做的是帮罗卡先生擦拭轮椅、在旋转的楼梯上种常春藤、铁线蕨和文竹盆栽,绿意盎然,而且能凈化空气,对,我学会了关心别人,不是伪善的怜悯。作为回报,罗卡先生教我画画,我的几何慢慢学得好了,构图、空间想象变得立体可以触碰。有一次,当我听完罗卡先生讲月亮和六便士的故事,我问他:“您像那个男人吗?”,罗卡先生哈哈大笑起来。相对于学画,我更喜欢听画家的故事,特别难忘罗卡先生读《我的生活》,音乐如水,夏加尔的情感盛满梦幻色彩,充盈田园、绚丽上空的飞翔,恍惚之间,心在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