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黄昏的时候,我站在人行天桥上接连打了三个近乎愤怒的喷嚏,人几乎要站不稳。打喷嚏并没有什么稀奇。问题是长长的人行天桥上除了我之外,还有二条黑狗默坐在栏干旁边。我的喷嚏严重惊动或干扰了二狗的思绪。
我丝毫没有在意这两畜生的存在,试想,一个丢了钱包的人哪还有什么心情去理会随处可见的狗呢?
二狗不约而同转过头来,眼睁睁瞪着我。
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像房间被慢慢拉上了厚重的遮光窗帘。空气中弥漫着被围困的恐惧。
我与狗相距不到两米,假如二狗同时张牙舞爪扑过来,吃亏是免不了的。裤袋里有两张扑克牌大小的、从未外发的我的崭新名片,便迫不及待抓在手中。飞扑克牌我已玩了三年,虽然年老体衰,且不说百发百中,但一旦击中,也有镖刀伤人的效果。
第一张名片脱手而出,击落两枚树叶,箭一般射向公路,高高低低飞舞一阵之后,栖止于公路旁的人行道上。二狗一阵咆哮,但只是到此为止,似乎在喝彩。
我换了一个方向。嗖地一声又挥出第二张名片。这张名片飞得更高更远,最后像鸟雀一样藏进了茂密的树丛中。
二狗突然拔腿狂奔,一条黑狗湿漉漉的嘴叼回人行道上那张名片,另一条黑狗呢,居然还咬回一个钱包。
我伸出枯干的手,摸了摸两条狗温暖的头。打开钱包,里面正是我的一扎崭新名片,散发出荷叶似的悠悠清香。